晚上吃饭的时候,陶杨不喜欢吃餐厅的主食,闹着要去拿点甜品。杨琪怕他好奇心重,拿回来一堆,跟着一起去了。
邹致成在他们走后,问出了他之前就想问的话,“那个牙印……陶杨咬的吗?”
邹杰咽下了嘴里的可乐,没有撒谎的冲着他点了点头。
邹致成沉默不语,他也不知道他爸在想什么,不过看他那拧起来的眉毛,他估摸着他爸心里不是很开心,扫了一圈桌上的菜,夹了一筷子卤牛肉放进他爸的碗里。
“不疼,这不是你们想看到的结果吗?那个小屁孩和我没打架,出乎你们的意料了吧?”
邹致成放下了筷子,向他伸出了左手,邹杰看着他爸的手掌,感觉莫名其妙的用眼神传递了个问号。
“给我看看。”
“切,真不疼,以前我打……打球的时候,习惯受伤了。”
边说着话,他边把胳膊递上去,随口而出的打架被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邹致成握着他的胳膊看了好一会儿才放开,“伤口那么深都看见里面的肉了,能不疼?回去的时候爸给你买点药好好擦擦。”
说完,他握着筷子夹起了那块卤牛肉,又补充了一句,“下次有矛盾了就说,在你眼里,我是一个不公正的人吗?”
不公正?邹杰又灌了一口可乐,垂着眸子低低的应了一声。
邹致成喝了点酒,难得的独处,他借着醉意跟他这个儿子聊他的感受与生活。不仅是想倾诉,也是想让他这个儿子也打开心扉,不要一直在意过去的日子。
那边的陶杨看见了蛋挞,就抱着小竹篮直奔玻璃橱窗,杨琪跟着他看他跑的飞快,都怕撞到别人。
小孩拿了一个又一个,杨琪看他还想拿第四个,忙拽住了他的胳膊。
“阳阳,这个蛋挞很大的,你已经拿了三个了,再拿吃不完怎么办?吃不完就是浪费粮食,对农民伯伯很不尊重的!”
陶杨回头,很认真的解释,“妈妈,我只吃一个,其他的是想给你们拿。”
“我们?”
小孩避开了杨琪询问的目光,又强调了一次,“帮你们拿的!”
杨琪看他执意要拿的那第四个蛋挞,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笑意盈盈的放开了抓着他胳膊的手。
“好,谢谢阳阳!不过妈妈喜欢吃蓝莓味的,可以帮妈妈换一个吗?”
“可以。”
“谢谢宝贝!”
俩人回来时,邹致成去上厕所,邹杰见小孩端了四个大蛋挞回来,还稍微感慨了一下这个小屁孩的食量还挺大的。可没想到下一秒,其中一个大蛋挞就被杨琪放到了他的碟子里。
“阿姨,这是……专门给我的?”
杨琪笑着落座,温柔的点了点头,还好意的提醒了一句,“是阳阳选的,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就拿了原味的。”
陶杨爬上座位后,瞥见了邹杰投过来的视线,有些别扭的转过了头故意不看他。
“妈妈要我拿的。”
杨琪见他嘴硬,暗中举着手摆了摆。
邹杰看他板着的脸和通红的耳朵,差点就信了。小孩就是小孩,有时候讨人厌,有时候又挺让人喜欢的。
许是难得见小屁孩这副模样,他忍不住的想要逗逗他,“谢谢阿姨,我知道他是不愿意给我拿的。”
陶杨看他这么讲,瞬时就不高兴了,啃着蛋挞直到晚上睡觉都没瞧过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