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千户。请你不要称呼我为将军,我也只是个千总而已!”曹虎似乎对自己救了的这个裴云航不怎么感冒,大概是因为裴云航的无能,被苗人攻占了自己防地的缘故吧。
裴云航很是尴尬。现在大家同坐一条船,曹虎又救了自己和五百多部下的性命,其实他也是一个血性的汉子,只是被发配到这种地方来。他开始自暴自弃,变的堕落起来,走私。喝花酒。玩女人。还有军中盛行的赌博,他样样都沾上了。直到自己喝地酪酊大醉之时,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居然被关在自己治所的大牢之中,始才明白自己做错了多少事,道:“你是北朝的千总,而我是南朝的千户,大家虽然都称自己是大明的官,但我是败军之将,而你……”
“还是抓紧时间休息吧,北朝、南朝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有命活下来再说吧。”曹虎突然打断了裴云航的话道。
可在这个时候,他们能睡得着吗,只能闭上眼睛养养精神而已,敌人十数倍于己,他们可以轮番进攻,而己方每挡一次对手的进攻,就会有数十人的伤亡,,四天下来,曹虎的心都在滴血,八百弟兄,加上救出了地五百多人,共一千三百多人,伤亡超过大半,裴云航心里更痛 苦,他的五百多人,就剩下十几个人了,他也怨不得曹虎,人家战斗力就是比他的手下的兵强,伤亡也接近一般,现在镇溪所内地总兵力加上能战的伤兵有五百人就不错的了,绝望,悲观的情绪迅速在官兵中蔓延
清楚地知道苗人是不会放过他们的,就算投降也没有 所以他们依然撑着,撑着地希望,就只有万分之一,这万分之一地机会就是派出去冒死报信地人来带来援兵。
“曹将军,千户大人,苗人又开始进攻了!”突然之间,一阵喊杀声飘进了曹虎和裴云航的耳朵里,两人迅速挺身,睁开了眼睛,就听到了裴云航地一个属下禀告道。
“走!”两人迅速抖了抖身上的草梢,飞速起身,往喊杀声传来的方向跑了过去。
透过望远镜,曹虎看到了漫山遍野的苗蛮子手持竹制的长矛冲向城墙,幸亏对方没有什么有效的攻城武器,只有几十架云梯而已,可别小看了这几十架云梯,那可是再生资源,湘西遍地的竹林,随时可以制造出更多的云梯来,所以他们根本就不怕这个消耗,也正是因为这个,曹虎打退了苗人一次又一次的进攻,而且以捣毁云梯为主要目标,逼的苗人不断的耗费时间去做新的云梯,这才撑到了现在。
“妈的,这帮苗蛮子疯了,进攻一次比一次猛烈,我们就这么点 人,困死我们岂不更好,何必要于我们以死相搏呢?”曹虎猛的一巴掌拍在城垛之上,发泄自己的愤怒道。
镇溪所的重要性裴云航可比半路出家的曹虎清楚多了,道:“曹将军有所不知,镇溪所是封锁生苗的最前线,又是北面边墙的源头,如果我们驻守镇溪所,那就等于我们取得了重新封锁生苗的一颗钉子,沿着这颗钉子,朝廷可以将苗人死死的定在边墙之内,永世不得超生,镇溪所是他们志在必得的,苗人得了镇溪所,朝廷修筑的苗疆边墙就等于成了苗人抵御朝廷大军的长城,到时候他们进可攻,退可守,你说重要不重要?”
“是这样?”曹虎呆了呆,小打小闹的他到不在话下,但要说到大局观和战略眼光他还差的很远,裴云航到底是正规官军出身,作战勇敢可能远远不如裴云航,但战略眼光上要比曹虎高的不是那么一星半点。
“老裴,这次如果不死,你就跟着我混好了!”曹虎是个直肠子的人,只要是人对上自己的脾气,不管以前他是多么的瞧不起人家,在接纳对方的那一刻起,就全都烟消云散的了。
“啊,这……”裴云航被惊吓的不轻,他虽然是曹虎救出来的,但身份可是南朝的官军,分属两个对立的政权,哪能说加入就加入的呀。
“怎么,裴千户看不起我曹虎?”曹虎看裴云航似有拒绝的意思,顿时脸上现出怒意。
“不是,曹将军,你我虽然现在共守镇溪所,但我们毕竟不是一个阵营的,就算我裴云航同意加入你们,可擅自收编敌方军队,那是犯了军规的呀,要砍脑袋的。”裴云航苦笑道。
“军规?”曹虎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来他是担心是这个,这倒是一件麻烦的事件,自己本来擅自带兵出来,就已经犯了军规,如果能活着回去,还不知道要受什么样的处罚,还是等有命活着回去再说吧,反正现在他不也是跟着自己干吗?也没什么区别。
相通了这一点,曹虎嘿嘿一笑拍了裴云航一下肩膀道:“没关系,等我见了大帅,自然会替你说话,把你要过来的。”
裴云航心中一喜,战死在镇溪所也就罢了,可万一能活下来,他和手下这十几个弟兄的命运可就身不由己了,为将来打算一下,就算以后跟着这个曹虎也是挺不错的一个选择。
第十六卷:席卷大西南之第六章:特种作战(二)
血性残酷的,苗人的韧性和顽强使得曹虎越来越敬重 手,只是对方使用阴谋毒伤了左良玉这一点就不可原谅,他带着人进入苗疆,一是为死去的两千运粮队的弟兄报仇,二就是希望能找到可以医治左良玉身上的毒的苗人,可惜转战近一个多月,他除了得知左良玉身中的剧毒是苗疆大巫师卓巴的独门奇毒之外,其余什么收获都没有,他也想带着人去找那个卓巴,可连人家身在何处都不知道,自己又被苗人死死的咬着,现在更是脱身都困难了。
“卟……”是刀砍入骨头的声音,曹虎来不及抽回自己的战刀,与之对战的苗人狂吼一声,端着一根削尖了竹矛直刺曹虎的胸口,狰狞的面容,带着那似乎还很兴奋的狂笑,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
“曹将军……”三丈之遥的裴云航看到这一幕,霎时肝胆俱裂,这个时候曹虎要是有什么不测,整个镇溪所都得完蛋,当下奋不顾身的砍翻围攻自己的三个苗人,冲了过来。
曹虎也算的上是身经百战了,该弃刀的时候就弃刀,当下握刀的右手猛的一松开,身躯入直线一般往后飞快倒下去,同时飞起右脚踢向对方的下阴,这本来是断子绝孙的阴狠招数,但战场之上无所谓仁慈,对方要自己的命,那什么子孙都可以不顾了。
曹虎这一脚虽然在仓促之中,但是力道也不小,那与之对阵的苗人下身受到重击,顿时丢下手中竹矛,捂住下体,眼珠子微突。倒在地上“嗷嗷”狂叫,曹虎迅速起身飞起一脚,踢在了对手肩膀之上的刀柄之上,战刀飞起,直射入一个又从云梯爬上来的苗人的胸膛,胸口血花绽放,又一条生命消失了。
裴云航看曹虎没事,心中一颗石头才算落了下来,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