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字就像另一个咒语,让明明没有力气的叶璇再次提出力道来,紧紧看着他,亦步亦趋地跟在白芍身后,村里的人只敢靠边看着这两人,等到他们走出村子,这才小声讨论这两人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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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芍带叶璇离开后,夏秋雨的心情还是受了影响,纵然不是自己的事情,他也会考虑许多,连带着前些照顾白芍的日子,让夏秋雨整个人清瘦了一圈,旁人不知真相,连何舒云也不知从何劝起。
适夜。
“雷儿,你带我去何处啊?”夏秋雨无奈地被骆惊雷拖着往山上一路走了好些距离,现在还不知目的。
骆惊雷也不答话,借着月光,在山中行走如履平地,眼快快到了,脚步又快了一成,呈现在两人眼前的,竟是一汪温泉,泉池不大,全面还冒着热气,空气里还散着温泉特有的硫磺味道,明明已是初夏,夜晚的深山里却神奇的还有寒气,唯有这里透着暖气,让人倍感舒适,如此佳境,也不知道骆惊雷是如何寻到的。
“师傅心境不佳,此地适合散心。”骆惊雷难得解释了一番,说罢站的稍远些,示意夏秋雨可以试试温泉。
夏秋雨也知自己最近情绪不好,没想到雷儿对此竟然如此上心,心中颇为感动,也就没有计较那么多,当真褪了衣裳裤袜下了水。泉水上飘着暖气,让下水的人看不清模样,只是骆惊雷知道,水下的是一副多么吸引他的身子。
十五岁的少年郎,并非迷茫道什么都不懂的孩童,皇宫多得是颠鸾倒凤的戏码,如今又亲眼见到白芍与叶璇的纠葛,让他从心底真正萌发了一颗种子,名为夏秋雨的种子,那颗种子上还刻着他的名字,这是只属于他的,谁也抢不走!而现在,这颗种子已经发芽生长,再也拔出不去。
听见夏秋雨在温泉中舒服的喟叹,他嘴角上翘,池中的人与他相处了5年之久,他的温柔,他的随性,他的懒散,还有的一言一行就像是用刀子刻在他的脑海里,任凭谁也抹不去,直叫他想要一刻不停的独占。他曾对何向宸说过,尚有事情未曾想明白,如今他却想明白了,会关注这人的一言一行,会因他调笑自己娶亲之事而生气,会看到消瘦而心疼,会见他郁郁而想法子寻他高兴……这感情或许究竟是亲人之情多些还是爱人之间多些他尚未弄明白,只是,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只要是这个人,只要将这个人握在手里就好了!
等骆惊雷回神再看时,池里的人竟是已昏昏欲睡,大概是连日的郁闷让他难以安眠,今日总算是放松了心情,骆惊雷再次笑了,如此温柔,轻柔的将他从池里抱起,随手将地上的衣物盖在他身上,施展轻功,趁夜色朦胧赶回了屋中。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前往赴宴
几日的相伴,夏秋雨的心情也好了起来,与其操心师傅白芍,不如将心思放在弟子骆惊雷身上。不知不觉间,夏秋雨的心也越来越放在骆惊雷身上,他的生活中心似乎只有骆惊雷,他的生活计划与打算都只为了骆惊雷,他自己却一点也不自知,而骆惊雷自然是非常乐意这种变化,趁着师徒之情,一点一点地向他靠近,两人变得更为亲密了。
“娘,夏先生和惊雷哥哥可是起了?”厨房做了些酸梅汁,孙大娘刚打算叫聂铭原给她新添的丫鬟去看看夏公子醒了没,就看见儿子从大门外过来。
“我也不知,刚打算差柳丫头去看看你就过来了,怎么了这是?”午时刚过,外头的太阳让聂景明的额头出了薄薄一层的汗渍,孙大娘心疼地给他取丝帕擦擦。
聂景明任孙大娘擦完汗,这才说道:“方才我见一只灵鸽落入我家,看着眼熟,应该是夏先生的那只,今日他们在书房的软榻入了睡,而那鸽子跑去夏先生的屋子,也不知是不是什么急事?”在他印象里,夏秋雨以往接到鸽子传来的消息,都是立即动身回山上的。
午睡是夏公子雷打不动的习惯,平日也是要未时了才醒过来,现在未时初,夏公子恐怕没有醒来,不过雷少爷和该醒了,孙大娘略思索一番,道:“雷少爷该醒了,那鸽子除了夏公子和雷少爷,只有你和宸少爷能碰得,你去取了信,给雷少爷送过去。”
“行,我这就去。”说罢便要转身离去,孙大娘拽住她,呵道:“我话还没说完就急着出去,这风风火火的毛病什么时候改?你看看人家雷少爷和宸少爷,多稳重……”
聂景明一听就知道老娘的唠叨犯了,自从老娘有了身孕,简直是逮到他就教育,他又不敢反抗,有时候骆惊雷和何向宸都要受了牵连,偏偏夏秋雨说她是孕期生理反应大,连着性子也改了点,叫大伙儿让着点,聂铭原更是成了二十四孝好丈夫,任孙大娘教训。
“是,娘,我会改,这会儿事急,孩儿先走了。”然后从孙大娘手里抽出衣角,风似得跑了,看的孙大娘直瞪眼,道:“臭小子,若是他们醒了,就让人端些酸梅汁进去!”
“知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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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睡对于骆惊雷而言可有可无,不过他很是享受与师傅一起安睡的休闲时光,只是他醒的一向早,睡也不过小半个时辰,而师傅是要足足睡上一个时辰才肯起的。
骆惊雷忽的听见书房门“叩叩”小声的被敲了两下,他放下手里的书,小心地抽出被师傅压住的衣角和发丝,见他只是小翻了个身,并未要醒来,这才轻轻出了门。
“何事?”
聂景明见他出门,声音依旧低沉,也知道他顾忌屋里的人,谅解地取了纸条和一块小小的令牌给他,“你家灵鸽送来的,亏这令牌小,挂在它脖子上,飞过来都是摇摇晃晃的,这会儿都累得睡着了。”
骆惊雷接过东西,点点头,转身便要回屋,又被聂景明拦住,笑道:“我知你心思,让你离开他一会儿也难,只是我娘交代了,若是你们醒了就让人端来酸梅汤。”
“不用,他还没醒。”骆惊雷的心思旁人或许只当师徒情分,可是何向宸和聂景明是知其一二的,此时聂景明拿来说笑他也不会动怒,毕竟这是两个暗地里都支持他的朋友。
“行,那我不叫人送了,你们忙吧。”聂景明识趣地离开这个越来越冷面霸道的好友。
骆惊雷再进屋时,夏秋雨还是醒了,问了句:“怎么了?”明显没睡醒的样子,连眼也没睁开,声音低沉懒散,微微皱着眉,像是打算再睡一会。
骆惊雷看的认真,将这幅别人永远看不到的模样都刻在心里,重新上了榻,不着痕迹地贴着他,轻声道:“灵鸽送来了信,我尚未看,师傅可要起来?”
夏秋雨听见耳边低沉而温柔的声音,热气洒在耳边,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算起来,刚动,身边人将他扶起,靠在身边人的身上,打了个哈欠,这才将抬眼接过纸条。
骆惊雷拥着他,安静的看他,低下的双眸,闪过一丝满意。夏秋雨不是将三纲五常伦理道德放的过重的人,若不是骆惊雷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他必定过得没心没肺,性子如同白芍一般冷淡,现下他习惯了为骆惊雷操劳打点,两人越走越近,浑然不觉现在的姿势对于一对师徒而言是多么暧昧,而知道意味的骆惊雷自然不会提醒。
“是叶璇的信,令牌是他给的,让我们替他代表天鹰教去东皇国方家赴宴。”看来叶璇和白芍之间肯定好转不少,不然白芍一定不愿让他们和叶璇扯上更过的关系。
“雷儿学艺也有5年,不如去江湖上看看可好?师傅说过,如今江湖人才辈出,皆是年轻子弟,若你能和他们多多结交,也是不错。”
夏秋雨问话的时候是抬头看着骆惊雷的,而骆惊雷觉得自己沉浸在那双黑眸中,哪还生的出反对的意见,只要是他想的,他便跟随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