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神在在的坐在原位,继续无耻的翻看她包包里的物品,一边把东西扔到一旁的椅垫上。
一条手帕,几张旅馆的账单,一包…… 卫生棉。
嗯,他希望她不是正在月事当中,这包还没拆过。
凤力刚浓眉一挑,把那包遮住许多空间的全新卫生棉拿出来,和其它杂物一起堆放,继续翻看下方的东西。
一支铅笔,一本笔记本,一把简单的小梳子,一顶金色的假发。
还有……
他拿出那让人吃惊的东西,瞪着它看了两秒。
她随身带着榔头?
好一个医学博士!
难怪她能轻易用这个羊皮包把那家伙撂倒,这女人真的很厉害。
他知道,她是故意同意把包包留给他的,她一路上一直随身带着这个沉重的羊皮包包,完全不离身,让人以为这里面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最后又刻意在需要的时候,再把包包留下,好放松看守者的戒心,使人误以为她不会逃跑,但事实上她把最重要的东西都带身上了,她非常清楚轻装便行,才是逃亡的上策。
他咯咯笑了起来,万分佩服的把榔头放下,继续翻看下面那一盒东西,那盒子是防震的,他打开来看,看见里面放着药剂与针筒,还有她不知从哪弄来的药单,他看不懂德文,但他知道有谁看得懂。
包包里,已经没有别的东西了,没有任何重要的东西在里面。
这个包包,从头到尾都是她故布疑阵的障眼法。
他相信若有必要,她连那小化妆包里的东西都会放弃。
凤力刚摇着头,边笑边把她的东西扫回包包里,再抬首,只看见服务生端着两人的餐点,狐疑的看着他。
“我妻子心情不好,跑了。”清楚这服务生根本没注意到她去了哪,他拿起卫生棉摇了摇,一脸无奈的指着外面,苦笑,“你知道的,唉,女人哪!”
没有怀疑他的胡说八道,服务生点点头,同情的看着这个可怜的家伙,用带着浓厚口音的英文,好心的开口问:“那女士的这份餐点,需要取消吗?”
“不用不用。”他迅速把卫生棉丢回包包里,笑着伸手去接餐盘,“我会解决它的。”
“太多了。”服务生担心他不好意思退掉食物,逞强吃不完。
“不会不会,不会太多,我需要补充能量。”他恬不知耻的污蔑那个百分之百已经把他放鸽子的女人,和那位服务生眨了眨眼说:“才有力气应付她啊。”
见他这么说,服务生点头同意,笑着把牛排也放了下来,转身回柜台。
凤力刚把羊皮包包往旁一放,搓了搓手,拿起刀叉,心情愉快的将热烫烫的牛排切块,叉了就往嘴里送,一边大口喝着冰凉的啤酒。
“啊!”一口喝完啤酒,他豪迈的将啤酒杯放到桌上,张嘴吐出一口气,开心的感叹着:“这才是人生啊!”哼着歌,他继续大快朵颐,以秋风扫落叶之势,迅速的将牛排和多出来的德国香肠与面包全部吃得一乾二净,当然也没忘了把她剩下的热茶全给喝完。
酒足饭饱之后,他才抓起她的薄外套,拎着她的包包到柜台,付了帐,吹着口哨,脚步轻松的离开。
阴霆满布天际,没一会见,雨又开始下了。
微凉的湿意,弥漫在空气之中。她只能庆幸,她已经找到了遮风避雨的地方。
幸好她早已料到总会有被跟踪的时候,才把一些钱和护照放在化妆包里几防万一。
果然,事事皆有万一。
进门后,她直接走到了窗边,这是一个小小的山城,窗外烟雨蒙蒙,无法看得太远,一间教堂,就在山谷的对面,小小的十字架,就立在屋顶尖。
这里的风景,如诗如画,但她毫不犹豫的拉上了民宿房间里的窗帘,将那阴雨绵绵的天,和优美的风景,全都遮掩起来。
房间里,瞬间变得更暗,只有桌上的老旧台灯散发出昏黄的光芒。
她将披肩折迭整齐,和化妆包一起放在床头,然后脱下了那一路上不断折磨她的湿冷长裤,当那该死的裤子终于离开她的腿时,她忍不住解脱的吐出一口长气。
终于……
万分疲惫的,她带着那条裤子,一拐一拐的拖着疼痛的右脚,走到浴室里,这里的水龙头和土黄色的磁砖都有着长年残留积存下来的白色水垢,但基本上还算干净。
她打开了水龙头,清凉的水流了一阵子,终于变成热的,她脱掉身上剩余的衣物,站到了莲蓬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