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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第2页)

李凤英用她右手仅有的3个指头帮顾客挑选着桃子时,心里有点急,天快黑了,三轮车上还剩不少桃子,如果今天卖不完,就得明天赶早市贱价处理了;要是剩得太多,今天就白忙活了,基本上赚不到什么钱了。

李凤英每天卖水果的路线很固定:凌晨5点,赶去10公里以外的批发市场进货,7点之前,去早市把昨天剩的水果卖了;8点之前,得赶到地铁口,那是卖水果的早高峰,也是一天中水果能卖到最高价的时段,如果那个时段错过了,那么收入势必要减少;中午也是水果集中脱手的高峰段,李凤英11点半之前就要推着三轮车到各大机关单位门口,趁大家午休的时候多卖点儿;下午16:30~19点,她又会回到地铁口,等待下班的顾客;为了多卖点儿,她还会在居民区周边多待会儿,因此每天到家都快到22点,然后尽快睡觉。

“看见没,那院里坐着的几个老头儿老太太等着我降价呢!天黑了,他们等着我甩卖。不然,隔夜的水果价儿更低。”李凤英极不情愿地喊着:“大桃5元5斤啊!”果不其然,话音未落,那院里的几位老人立即站起身来,以极快的速度围拢在李凤英的三轮车周围。

一阵挑挑拣拣、一番讨价还价后,几位老人心满意足地拎着桃儿走了。李凤英却皱着眉头,归拢着车上挑剩的桃儿,“他们手太重,这几个桃儿都捏软了。”李凤英看着几个大桃儿直心疼,她从中拣出一个软得淌水的桃儿,大口吃了起来,“吃完能坚持到回家,中午也是一个桃儿打发了午饭,再不吃点东西,真怕熬不到回家呢!”从玉泉路地铁口骑到她在海淀的家最快也需要一个钟头。

“干这行太苦了,你可以看看有几个女的干这个的。”李凤英之所以干这行,也是迫于无奈。8年前,李凤英在湖南澧县的农村老家跟着丈夫做生肉加工生意,一次搅肉时不小心卷进了两个手指头,因为重度感染,不得不将无名指和小指截肢,那次事故不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还让全家背了一笔不小的债务。

来北京时,丈夫已经40岁了,走遍各招工单位,不是嫌她丈夫岁数大,就是嫌丈夫没什么文化。看到租住房周围的邻居每天推着三轮车卖水果,李凤英丈夫觉得这个活儿比较好“上手”,需要的本钱不多,只要有力气,就能赚到钱。于是丈夫的“流动水果车”开业了。

与绝大部分打工者不同,李凤英没有将父母留在老家,而是把老人孩子都接到了北京。老家的地不多,她和丈夫把家里的地都承包出去。李凤英说:“一家6口都围着那4亩地,没法活。为了让孩子受到好的教育,也让孩子能见见世面,2001年,她和丈夫咬牙把两个孩子接到北京上学。”本来丈夫一人工作,可老人孩子都在北京,一个月房租和日常开销至少也得1200元,李凤英让丈夫也给她拼装了辆平板三轮车,她成了丈夫的“同行”。

李凤英夫妇进的都是应季水果,而且品种单一,苹果、梨、樱桃、桃、橘子,不外乎这几样,西瓜、哈密瓜等这样有分量的水果不能进,因为他们的三轮车拉不动,也没利,等转到他们手中,一斤西瓜也就赚个3~5分钱;而像香蕉这样的水果又太娇气,不适合流动售卖;进口水果进不起,上价高,光损耗就能赔个底儿掉。李凤英每天进300多块钱的货,丈夫比她多点,能把每天进的这些货卖完,两口子能赚近100元。由于流动贩卖,受天气、季节、节假日等客观条件的影响,李凤英夫妇的收入很不稳定。

李凤英说,她每天都担惊受怕,跟城管打游击战,拼的是眼疾腿快。“有点风吹草动就得赶紧跑,一旦被城管逮着,损失少则150元,多则300~400元。水果摊是等人上门,我们是给人送货上门。也因为我们的水果要比一般水果店面便宜一点,所以只要看见我们,他们都会打电话举报。尽管我这样卖水果不符合规定,但要是让我每月拿出近1000元租门面,我可租不起。一般租店面都是需要预交一年的租金,一下要交清1~2万的租金,数目太大了,像我们这样出来打工的人,根本没这个实力。”

“多给你点儿,我这秤是9两秤。”李凤英会对回头客直截了当地挑明,之所以也在秤上做点“小文章”,是因为这是行规。“他们都是8两秤,如果只有你的秤准,有顾客在旁边摊上买了水果,顺便在你的秤上称,发现重量不一样,那会惹大麻烦的。大家会合伙压价排挤你的。”前一阵,卖荔枝,李凤英也用了保鲜剂,“人家都用,你不用,荔枝肯定是卖不出去的,所以我尽量比别人少喷点儿。”李凤英说,因为知道保鲜剂对人身体不好,所以水兑得多,喷洒的次数少。尽管这样,“心里愧得很,没卖几天就不卖了,改卖梨了。”李凤英说凡事要凭良心,这么说,也要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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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病人当亲人(1)

采访对象:张玲玲,42岁,四川南充大通镇人

人物群体:医院陪护

人数总量:5万~6万人

群体特征:各大医院住院部

月均收入:1500元左右

张玲玲收拾完赵老太太吐的秽物,又惦记起丈夫来,离家23天了,仅在上周末跟丈夫联系过,丈夫说他的心脏病又犯了,得在家休息两天。这两天不知道丈夫咋样了,张玲玲有点急。

趁赵老太太午休,张玲玲溜出医院,去医院门口的花店给丈夫打电话,打了几遍,丈夫才接,丈夫告诉她自己正在工作,病已经好多了,并且刚接到一个活儿——给一个患肾病的大爷做陪护。电话讲了没有3分钟,丈夫就匆匆挂机,大爷的家人叫他过去端尿盆。

像张玲玲这样夫妻俩都在医院做陪护的情况,如今在北京各大医院很普遍。7年前,张玲玲从四川南充农村老家来北京,经熟人介绍进了这家医院,由于当时医院里的陪护少,生意相对来说比较多,钱比较好赚。来北京不到一年,张玲玲把丈夫从老家叫来,开始,夫妻俩一直在同一家医院做陪护,本想是夫妻俩在一起可以相互照顾,少一份牵挂,可两年前,丈夫由于劳累过度,得了心肌炎,只能离开这家医院,凭这几年间积攒的经验,丈夫做一些家庭陪护工作,赚点钱补贴家用。

张玲玲从1997年起在北京某个很出名的医院泌尿科当陪护以来,就一直没“挪窝”。虽然她人长得黑瘦,但力气大,人勤快,责任心又强,患者家属都优先选她。给患者翻身、按摩、擦洗,张玲玲的“业务”很熟练。对于办理病人入院手续,查账、拿药、送检各种化验标本,张玲玲也是驾轻就熟,根本不用家属操心;加上张玲玲不挑活儿,男女患者都一样悉心照顾,瘫痪病人照样护理得体贴周到。因此,张玲玲在医院略有名气,不少患者家属点名让张玲玲做陪护,据她介绍:“家是四川、安徽、陕西的陪护在患者间很受欢迎,因为人可靠、又能吃苦耐劳,所以不少患者家属点名就找这些地方来的人陪护。”

对于不少陪护看来比较棘手的难题,比如给异性护理中的种种不方便(患者大小便、擦洗等),在张玲玲眼里都不算什么,从最初的羞涩到如今的坦然,张玲玲经历过很长一段心理适应期,她说:“没啥不好意思的,这在别人看来是伺候人的活儿,没啥意思。我觉得通过我的护理,病人的病好了,我心里舒坦。我把病人当亲人,不但是工作的需要,也是我给自己定的原则。现在,我跟不少病人还交了朋友,虽然已经出院了,但逢年过节的,他们还叫上我和丈夫一起去他们家吃饭。”

有了这么多年在医院“工作”的经验,张玲玲俨然成了“半个医生”,对于患者病情的观察、医疗护理、生活护理、饮食护理、休息与睡眠、心理护理等,张玲玲都很在行,“精神上的安慰很关键,尽量让病人放松有利于控制病情反复,不管他们的病情有多严重,尽量安慰他们,让他们配合治疗。”张玲玲现在说起话来很专业。

2002年,这家医院根据需要成立了护理部,像张玲玲这样陪护能力比较强的陪护留了下来,她们都与医院护理部正式签协议,成为专职陪护人员。患者需要陪护,由科里通知护理部,护理部负责联络陪护。张玲玲说,因为每年都有一批超岁数的陪护离开,所以医院每年都要招新陪护,而招聘陪护的要求是:18~45岁之间,不限男女,初中毕业,有健康证,有一定的护理经验。

陪护时间有钟点、半天、全天之分,根据患者需要,有一陪一、二陪一等多种,收入每天在30~70元不等:生活能自理的患者,24小时有50元的陪护费;不能自理的患者,根据实际情况定价格,医院的护理部收取每人每天2~3元的管理费。

对于医院护理部收取相应的管理费,张玲玲表示能理解,可让她想不通的是,医院对一些个人行为为什么不管一管。张玲玲说,就拿她工作的这家医院来说,一些保洁员利用在病房工作的便利,向患者家属“推销”自己或是介绍自己的老乡做兼职,由于他们不用交管理费,收费比医院聘用的陪护少了14,抢了她们不少“生意”,张玲玲管这些人叫“打游击的”。

“我们跟医院签了协议,每年定期培训,泌尿系统常见病、多发病、治疗、护理、康复指导、针灸、推拿、理疗以及家庭卫生、家庭杂务、个人卫生处理等都在培训范围内。所以请我们做陪护,患者和患者家属都放心。不像他们,病人照顾得不好不说,以前这医院里经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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