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门口守着,别让那些人冲进房里。”说着,靳易伸手轻易把妻子拎往卧房走去,那面无表情的表情,越看越诡异,越看越教人发毛。
“你想干么!我警告你!要是你敢伤害我,我发誓会——”门关上,四位徒弟很自动地挡在门外,冷酷如门神,禁止任何人越雷池一步。
不久,门内传来萧奈儿的尖叫声。
“哇——你敢打我屁股!死靳易!我跟你誓不两——呀——不要!我发誓非啃你的骨、抽你的筋——好痛啊——”
不能笑!现在不是笑的时候!四位徒弟强忍着想笑的冲动,但终究忍不住ㄎㄎ窃笑。
冷不防的,门开了。
“怀仁。”
“是,老师。”秦怀仁忙恢复正经,其他人也吓得脸皮差点抽筋。
“告诉他们,被偷走的神像,我们会赔一大笔钱给他们。”
“是,老师,可是……”
“有什么问题?”
“我们不懂非洲土话……”
“那就比手划脚。”语毕,门再度关上。
四位徒弟面面相觑,动手术、干架没问题,中英日韩德法西七国语言也没问题,但跟这些非洲黑人比手划脚就……
“怎么比?”秦怀仁问。
“我哪知道?”石桥回答。
“先比钱吧,钱是全世界共通的语言。”诺尔建议。
“那要比美金、欧元、日币还是人民币?”金昭文问。
“这……都比好了。”于是四人很努力地用动作沟通。
黑人们一愣一愣地。“呼啦啦?欧米搭?妈里布罗&@#%——”
看懂没?看没懂?到底在说什么鬼话?欸!伤脑筋耶!
第八章
“说。”
不徐不缓的语调,依然保持它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淡漠的特色,没有疾言厉色的恐吓或是雷声大吼的威胁,但就是教人忐忑不安。
“说什么啊?”
装傻好像不是明智之举,但老实招更非上上之策,萧奈儿缩在床角,双手环抱曲膝,两颗眼珠子作贼心虚的往上吊,对那冷凝威严又不苟言笑的脸孔扮无辜。
“你的真名。”今晚,这已不知是靳易重复第几次的问题,而且语调一次比一次低沉,一次比一次轻,一次比一次……淡漠。
银牙一咬,委屈的字句从那嘟起的嘴儿温吞地吐出。“就说了嘛,田中丽子啊,要不要看我的证件和护照?”
“说谎。”
“我哪有?”
“你说你叫王春娇,但在美国护照上的中文名字却是安莉儿,由此可见,两个都不是你的真实姓名。”
“人家不也解释了,因为怕人寻仇,所以才造了好几个假身分嘛!你也看到了,那些觊觎我美色的男人有多难缠,逼得我不得不用假名,扮成其他人的样子好方便脱逃,而且若不是这样,你……”话语突然带着淡淡的羞涩。“又哪有机会娶到人家呢?”最后一句话,教那芙蓉颊面染上两朵淡淡的红云,说有多迷人就有多迷人。
“……”靳易不置一诃,但眼神变得深沉。
向来倔傲的小野猫难得低了头,语气中盈满对他的钦佩与感谢。
“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不但不介意我的过去,还誓死保护我,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肯为我牺牲至此,我今天终于明白,你对我真的很好,跟那些只贪图我美色的男人相较,只有你把我当成真正的妻子疼爱。”她抬起脸,在对上他深邃如海的黑眸后,又尴尬地别开眼,光是这个小举动,便展现了她的柔美、她的心动,以及她不轻许人的感情。
轻叹的唇瓣,继续幽幽开口:“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在情海里浮浮沉沉这些年来,原本我已经不相信男人了,是你……让我死去的心再度燃起了热情……”
波光粼粼的美眸染上一层楚楚怜人的水雾,泪珠要掉不掉的悬在眼角,道尽过往不堪回首的忧伤,她头一回展现了自己的脆弱……
一只手轻轻勾起她的下巴,抬起那张已教瑰丽霞红占满的脸蛋,而她不知该往哪儿搁去的目光,只好可怜兮兮地迎视他深邃无底的黑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