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今天那么客气?”听了他的话,莫兰为他没有朝梁永胜挥拳头感到吃惊,要是在以前,他早就义愤填膺地跳起来了。
“我想到了我和冷杉。”他叹了口气,“我知道跟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住在一起是什么滋味,所以虽然我觉得他做得有点过分,但我还是理解他。再说,我一直觉得夫妻之间应该是相互信任的,真的像他们这样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了,的确也是已经没有什么意思了。离婚是很明智的,只是不知道高洁会不会同意。你说她会同意吗?”他看着她问道。
莫兰很喜欢高竞理智成熟的样子,每次他显露出33岁的年龄本质,她都忍不住想靠在他身上撒娇,不过今天她没有这么做。
“你妹妹是很现实的人,如果她知道已经无法挽回的话,她会同意的,只不过可能会先拖一段时间。我想,她会等自己的生活都安排好了,或者说明白点,会等自己有了新方向后,才会同意离婚。”莫兰平静地说,她觉得高竞其实跟她样了解自己的妹妹,只是他不愿意别人知道这一点。
“是吗?今天高洁的那封信让我想起了齐海波的那封情书。”他忽然转变了话题,好像不想再谈高洁的事了。
“你也想到了?”她说。
“这么说,你也想到了?”他帶着几分欣喜看着她。
“我想到的是日期,信结尾的日期是,5月20日凌晨,2点,我记得你上次跟我说,郑恒松一看那封信就摇头说不可能,20日那天他们在一起是不是?”
“对。”他一笑,“当时觉得没问题,今天想想其实齐海波没有撒谎,是郑恒松搞错了,齐海波也没有提前写信,她就是在5月20日凌晨写的信,因为5月20日的凌晨其实就等于19日的晚上。那是连在一起的两个时间段,她说的‘今天’,其实指的5月19日,不是20日。为什么没把信寄出去?因为写信的目的是为了和好,如果20日那天晚上他们已经发生关系了,那自然就不用寄信了。我认为齐海波是帶着那封信去见郑恒松的,她就像高洁一样,包里放着这封信,但没寄。齐海波是想视情况而定。”
“我也是这么想的。上次乔纳跟我说,郑恒松对齐海波的来信向来只看日期不看内容,所以我想齐海波留下的这封情书,是想告诉郑恒松一个日期,她写了5月20日凌晨,其实说的是5月19日当天发生的事。当时情况危急,她找不出可以更明显指明凶手的东西,就想到了这封信。对了,你不是说,郑恒松的录像帶是他出事前找人拍的吗?去找找,也许能找到5月19日那天她的动向,应该有线索。”莫兰说。
“她为什么认为郑恒松看了这封信就能知道她在暗示什么?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高竞像在问自己。
“她那时候盯着他,想跟他和好,所以她肯定不止打打电话,肯定白天也去找过他了,也许两人还碰上了,也许……”莫兰说到这儿,高竞的眼睛忽然一亮,随后就得意地笑了起来。
“怎么啦?”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过用这个抓人是不行的,所以我得再查清楚几件事才行。”他声音冷冷的,眼睛注视着莫兰背后的一片冬青树,好像罪犯就躲在那里偷听他说话。
“是怎么回事啊。”莫兰很好奇地拉他的衣服。
“我不能说。”他笑着摇摇头。
“其实我也知道是谁了。自从上次听你分析了白至中的被害过程,又看了你的谈话纪录后,我就知道是谁了。”莫兰说。
“是谁?”
“很明显,只是我也不能说。”莫兰觉得那个人符合最关键的罪犯条件。
“那好吧,我们到时候对答案怎么样?”他笑道,觉得这种智力对决有时候比床上游戏更加刺激。
“没问题。”莫兰说,拉起他的手看看他腕上的手表,快9点半了,“我该回去了,亲爱的。”她说。
“等一等,再说两句嘛。”他拉住了她。
“你想说什么?”莫兰问道,觉得他好像欲言又止,难道是关于高洁?她猜测。果然,他沉默了一会儿,忧心忡忡地问道:
“你觉得还会有男人喜欢高洁吗?”
莫兰笑起来,这当哥哥的,操心的事还真不少。
“当然会有。任何女人,只要不挑剔,都能找到另一半。看过《水浒传》吗?”莫兰歪着头笑问他。
“看过。”他满脸困惑,不明白高洁的事跟《水浒传》有什么关系。
“记得吗?鲁智深曾经救过一个受气包小女人,这个小女人为还父债做了猪肉铺老板的小老婆,一直被大老婆虐待,后来鲁智深救了她,当时这个女子的境遇非常惨,”莫兰拍拍他的肩,“结果没多久后,鲁智深再遇这个女子后,她竟然已经成了体面富有的员外夫人了。这个故事告诉我们的道理是,一切皆有可能,只要有耐心,咸鱼也能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