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死一般的无声无息。
白色,一望无际的纯白之境。
突然在这样一个奇诡的地方苏醒,不论是谁都会觉得,自己怕不是在做梦。
尤其是当醒来以后,发现自己的腹部开了一个口子,却除了不停流血以外,什么异状也没有的时候。
哪怕是降谷零,也有一瞬间,怀疑是不是因为他熬夜过狠,所以进入了类似清醒梦的状态。
但也仅仅只是一瞬间罢了。
抛开了无厘头的玩笑,检查了自己的身上,却发现抛却衣服,竟然什么东西也没有。
算得上两袖清风的金发青年脱去外套,撕开t恤布料,边给伤口包扎边试图从记忆里找寻线索。
但是居然无法回忆起他之前在做些什么。
记忆最后的竟然是某个戴着针织帽的fbi,这简直是比现在是在做梦还要荒谬。
那个fbi为什么又用“已死之人”的面孔到处乱逛?他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吗!
不对…为什么是那个fbi?我和他有在做什么需要见面的事情吗?
降谷零一时怔愣,别的事情都记得很清楚,但唯独“今天”,记忆里除了赤井秀一苍白的面孔和那该死的针织帽以外,别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不仅仅是进入这个空间前的那一段时间,难道是一整天的记忆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吗?
更令人疑惑的,是降谷零明明已经用布料进行了简单的包扎,但血却完全没有止住。
同时,并非是他习惯了疼痛,而是根本没有受伤后的感受。
虽然分明可以有触碰到伤口创面的感知,降谷零却一点痛觉都没有。
仿佛是在绘画的时候将其放入了不同的图层,便好似流血这件事和他这个人无甚干系了。
这难道其实是组织的某种实验,让他忘记了前因后果,只是为了判断他的行为有没有异状?
想来也不太可能。
既然不能止血,又不会干扰自己的行动,降谷零干脆起身离开了原位。
地面相当平滑,摸起来是类似大理石砖块的触感,没有听到底下有空洞的回音,应当不是空心的。可走起路来却仍要更注意两分。
天花板又隔的太过遥远,不知道从何处传来的光源,无论走到哪里都一清二楚的同样一幅场景。
说话连回声都无法得到,自然也没有人应答。走不到边际,却也并没有回到原点。
至于判断的标准,是他自己身上一直在流出的鲜血所天然形成的人为标记,这一点倒是也不用多提。
走了这么久,四处的环境却仍然没有任何改变,若不是一路带血的脚印来提醒他,几乎就像是在原地踏步了。
不仅仅是环境没有什么变化,就连自身都好像被固定成了当前的状态。
即便没有感知到疼痛,但失血过多带来的负面影响,同样一直没有在他的身上减弱衰退。
值得庆幸的是,这负面影响至少没有增加。
显然短时间内应当是得不到更多的信息了,降谷零呼出一口气,下意识的摸了摸耳垂。理所当然的,那里并没有耳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