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步走过去,拱手行礼。
&ldo;你来了?&rdo;
顾景文头上扎着孝带,和他说话:&ldo;……月溪在灵堂。&rdo;侄女婿在顾家学堂念书时就和小舅子的关系好,他都知道。
张居龄点点头,迎了一声:&ldo;我先去拜祭杨大人,再去找月溪。&rdo;
顾景文伸手招个小厮,让他给张居龄带路。
张居龄到杨思远灵前上了香,和杨若去了外间,问他:&ldo;我前几日在衙门碰到你,不是还说杨大人的身体有好转了,怎地如此突然?&rdo;
杨若喉咙发紧:&ldo;冷热病本来就凶险……宋大夫也毫无把握。发作起来,一点办法都没有。父亲吃不进去东西,还时常的吐血。实在太受罪。&rdo;他甚至觉得父亲死了都比煎熬地活着强。
父亲是很骄傲的人,平时做什么事情都是亲力亲为……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连去净房方便都要人跟着伺候,心里应该很难受吧。
张居龄不是多话的人,这样的情形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拍拍他的肩膀,&ldo;逝者已逝,活着的更该保重。&rdo;
院里传来喧哗声,德顺小跑着过来禀告杨若:&ldo;少爷,您赶快出去迎一迎,凌王爷和严大人来府里给老爷吊唁了。&rdo;
杨若眸光冰冷:&ldo;他们的消息倒灵通。&rdo;父亲前脚一走,他们后脚就跟过来了,倒显得很情深义重似的。
张居龄看了眼杨若:&ldo;月溪,我陪你过去。&rdo;
杨若&ldo;嗯&rdo;了一声,俩人挑帘子往外走。
朱高知身穿月牙白莲叶纹直缀,头戴青玉冠,俊秀斯文。要是身后没有成群的护卫,还真以为他是普通的富家少爷了。严良跟在他右侧。
杨若紧走几步,拱手行礼:&ldo;凌王爷安好,劳驾您和严大人来一遭,我父亲泉下有知,会很欣慰的……&rdo;
朱高知嘴角一抽,笑了笑:&ldo;杨大人客气,同是在朝为官,杨阁老遭此意外,真是让人遗憾。&rdo;
杨若桃花眸微眯,右手一伸,把俩人往灵堂的方向让。罪魁祸首大摇大摆进来杨家……他却要笑脸相迎。
还真是窝囊!
忿恨和无奈充斥在胸口,杨若的下唇都要咬出血了。
&ldo;月溪。&rdo;
张居龄拽了他一把,及时提醒:&ldo;……你要振作。&rdo;凌王爷和严良已经往这边看了。
午时左右,定远侯府的王致远兄弟俩,顾临和顾景然等人也到了。大家次第上完香,被管家请去了厢房喝茶。
裕王爷是和小侯爷徐沛一起过来的,他们俩是路上遇见的。
&ldo;月溪,请节哀。&rdo;
徐沛上过香,和一旁的杨若说话:&ldo;擅自珍重。&rdo;他很少叫杨若的字,认识多少年了,俩人要好或闹翻时都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