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维望他一眼,冷冷道:“你是谁?凭你这副样子也敢在此大呼小叫?”
阴魂袁京城府深沉,明知自己一答腔,就将意来一身麻烦,是以忍住这口气,哼也不哼。
皇甫维傲然一笑,道:“他们要炼成一种盖世灵药,服下之后,功力陡增,可以和一皇三公相敌!”
人群中有几个人发出嗟讶之声,皇甫维跟着又道:“这次炼药之会自然是成功了,你们不见那鬼医向公度突然变得功力如此深厚,把天下人都不看在眼内么?”
全厅的人眼光都向鬼医问公度望去,向公度发作不得,空自向众人瞪眼睛。
娄真人沉声道:“然则敝师弟呢?为何会托你把璇玑玉盒带去赶会?”
皇甫维道:“我若不是碰到余肪,就不会到保定去了。就因他临死之际,托我把药带去保定。”
娄真人身躯一震,冷冷道:“敝师弟已经死了?”
皇甫维额首道:“不错,他死时样子十分可怖,我只要一闭眼,那幅景象就浮在我眼前。”
娄真人道:“然则当时敝师弟可知道你的身份?”
皇甫维额首道:“他晓得我是谁,但他跟着就断了气啦——”
娄真人沉声道:“原来这样,否则敝师弟与令尊有天大之仇,他怎肯托你办事?”
祈门二鬼的阴魂袁京好不容易听出破绽,突然大声道:“皇甫维你胡说八道,就算武播安余防于得知你身份之后,立即去世,是以无法收回成命,但你身为一皇之子,怎肯把药送到保定去?难道你放意要替一皇三公找个强敌么?”
皇甫维心中有数,是以并不着急,他只须解释说当时余防已无法说话,只用指甲在床上刻下托自己把药送给鬼医几个字,所以自己不知底细。
哪知袁京继续道:“兄弟认为他的话大大可疑,甚至武潘安余防可能乃是死在他手中……”
辣水仙杜筠道:“试想皇甫维公子如果杀死令师荣余防,则他怎会把那须现玉盒送到保定府来?而且富中所藏的稀世灵药也没有动过。”
众人一听果真有理,不觉都把目光转向娄真人,看他如何说法,辣水仙杜筠突然尖叫一声,纵开丈许之远。厅内众人连忙看时,那西岳掌门静虚子已娇声唤叱道:“袁京,你竟敢当着天下英雄,施展暗算手段?”
飞羽真人微微一笑道:“贫道早已猜到他可能包藏祸心,是以一直留神。果然不出贫道所料,这位袁施主暗以明毒手法隔空遥点杜姑娘穴道,是贫道发出真力暗中挡了一下……”
阴魂袁京见暗算不成,又被多人指责,不忍气罢,自知敌不过他们,要忍气罢实在难以下台。登时面红耳赤,不知所措。
老和尚空罢佛号,徐徐道:“娄道友如果要追问令师弟之事,总得向皇甫维公子询问才行!”
娄真人颔首道:“大师之言极是!”他话声一顿,转面向皇甫维冷笑道:“贫道之剑数十年来绝不轻易出鞘,假如皇甫公子不肯把事实真相见告的话,哼,就别怪贫道剑下无情!”
皇甫维大怒道:“我好心好意替你师弟送那璇玑玉盒,你却用剑威胁我,真真岂有此理!我偏不说,看你有什么手段……”
两个人一下子就把话说僵,娄真人朗笑一声,道:“好,好,贫道如果赢不了你,以后就绝不向你询及敝师弟之事。但若果你输了又怎么说?”
皇甫维毫不考虑,应道:“你赢了我时,要问什么我就答什么,嘿,嘿,只不过你输了的话却大便宜啦!”
娄真人沉声道:“贫道若是打败,一切都听你的。”
皇甫维立刻道:“你是武林中有数人物,谅必不至于说了话不算数。”
娄真人道:“这个自然,难道贫道还会赖帐不成。”皇甫维道:“那么我先把话说明,你若是输了,我要你杀死一个人。”娄真人皱皱眉头,道:“贫道乃是正派之士,怎可随便杀人?”
皇甫维哈哈一哄,道:“如果你自信输不了,就算脑袋也敢打赌,何况去杀一个人?”
娄真人厉声道:“那就一言为定。”皇甫维点点头,道:“好极了,我还可以教你一个方法,那就是你如果觉得无法下手去杀我要杀的那个人,那么你就自杀好了。”
无心长老插嘴道:“娄道兄与皇甫公打赌,老衲本来不应说话。但目下我们此次来此关系武林命运,因此怨老衲打扰之罪。老衲只想先向皇甫公于请问一句话,不知可使得么?”
娄真人回心一想,此次大伙儿东来富春,目的本在于“一皇”,现在却变成了解决自己个人恩怨,实在有点说不过去,便道:“大师情便,岔道恭候就是!”
无心大师称谢一声,向皇甫维道:“敢问皇甫公子,令尊究竟是否还在人间?”
皇甫维道:“他老人家当然还在人间!”这话一出,厅中登时微微骚动。皇甫维又接着道:“我是说大师你的话问得不大对,家父虽然已经故世,但他的遗体仍然存在,自可说是还在人间!”
无心长老道:“皇甫公子之言迹近戏言,老油不敢逮信!”
皇甫维环顾众人一眼,最后掠过司空表面上,突然发出一声冷笑道:“如今可说得上济济一堂,群豪毕集。但我皇甫维老实不客气地问你们一句,你们这些人之中,有几个人敢自认平生不曾做过偷偷摸摸之事?几个不曾做过恩将仇报之事?有几个能够们心无愧的人?”
厅中之人,就算有些当真是一生都无愧于心的人,但这时却也不便出声自我标榜一番。
是以人人默然,倒变成皇甫维指责的话完全正确,皇甫维仰天大笑道:“老道,走,我们到外面打去!”
娄真人哼了一声,但反正动手在即,便不去计较他的无礼。皇甫维当先向大门走去,突然停步转身,道:“我一向没有兵器,哪一位前借把刻给我用用?”
众人尽皆不答,皇甫维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