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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吴东汉（第2页）

医院附近的特管局立即出动，当场击毙了即将转化的异人，事后无法手动掰除掐住吴东汉的手，像是粘附在一起一样极为牢固，无奈只能启用电锯锯开。

“吴主任啊！你也别太有心理负担，院里其他事就交给其他科室的主任，你呢就安心养伤。。。”同事们近乎同样模版的话术让他听得厌烦，吴东汉唯一关注的是自己那只毫无知觉的左手，为了不错过下半季度的晋升，他必须拿出成绩拉开自己和其他科室竞争者的距离。

“很遗憾，吴主任。”骨科的李主任叹息道。

“什么意思？李主任，你可是这方面的专家，大家同事一场，想想办法啊！”吴东汉指着X光片怒吼道。观片灯下的左手手腕上布满手术刀痕，原本红嫩的皮肤经过高温灼烧后使整只左手变得通体血红，血管和肌肤纹路清晰可见。

熬过了痛苦的半年恢复期，吴东汉拆下绷带的那一刻并没有为更加可怖的躯体感到烦恼，他要做的就是重新拾起人们对自己的尊重，直到左手在切割牛排时出现的抽搐频发时，他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这个我也没办法啊，X光片显示你的术后恢复良好，并没有看出有二次骨裂的情况，你非要我给你个说法的话，可能就是个体引起的生理性病变。”

“你的意思是我自己的问题？”吴东汉挥舞着拳头，“我懂了，院长说要暂缓对于我的晋升计划，是不是你在背后搞鬼，能力不行就在背后耍阴招是吗？”

若不是护士冲进来拦住吴东升，他可能已经忍不住动手，工作日引发的医院内部矛盾也被当天就诊的医患拍摄后发到网上，引发了一段激烈的讨论。

“吴主任，鉴于你最近的精神状况，以及骨科李主任提供的术后痉挛的报告，我们认定你目前无法胜任问诊和手术工作，希望你能回家休息一段时间，具体复职日期会由院方评估后通知你。”

吴东汉没有给医院继续羞辱自己的机会，果断提交了离职申请，脱掉引以为傲的白衣，走廊里的看客不再窃窃私语，丝毫不掩饰落井下石的笑容。

“看呐看呐，就是那只手，大家都叫他赤手医师！”

“好恶心，红红的像煮熟的烂肉一样。”

“听说他每次手术时戴上手术套都盖不住呢，给他递刀都怕的要死。”

“是不是有什么传染病啊！”

吴东汉摘下厚实的羊毛手套，奋力清洗着双手，他习惯了涂抹大量洗手液，至少从心理层面能让自己感觉洗去些许红斑。

“肮脏的地方！”他已经来到恶魔脚印一周，即使闭门不出，空气中的灰尘扫弄着鼻腔，夜晚能听到老鼠啃食地板的咀嚼声，一切都是那么不如人意。吴东汉思考自己当初为什么离开赫尔特，满心愤懑的他决定让这座城市的人们理解失去一个绝世名医对于他们来说这件多么大的损失。

“可恶，这下连迷梦楼都没法去了！”吴东汉第一次走出房间，一路上不停宣泄着心中惆怅。

“小哥！小哥！”荒凉的残破楼房里有声音在呼唤吴东汉。

“啊？”吴东汉仔细搜索着声音的源头，封闭的巨大墙体边缘有一扇被铁丝缠绕的小窗，一个面庞消瘦的男人急切的朝他打着招呼，见吴东汉注意到了自己，男人的叫声更加兴奋。

“小哥！小哥！帮帮忙好不好？”

“你算老几，我凭什么帮你！”吴东汉有些无聊，这是他来恶魔脚印后少见的几个异人，本着打发时间的想法，吴东汉打算戏弄一下他。

“别这样说啊小哥，你能帮我看看你身边有没有小刀和链条之类的东西吗？”

吴东汉扫视了一会，果然在几步外能看到几把锈蚀的折叠刀，他煞有其事的捡起后戏虐的说道：“你想要这个吗？”

“小哥！不，大爷！拜托你丢给我！”

“你是想用它割开铁丝出来吧，鬼知道你为什么会被关在里边，放你出来我能得到什么！”

“让我给您磕头都行！而且，您放我出来，绝对不会亏，我这里有好东西给您！”

清醒时已经天亮，刺眼的阳光照的瞳孔阵痛，吴东汉慌乱的关上窗，险些踉跄的撞上窗角。舌头舔舐牙齿的感觉干涩，喉管对摄入液体的极度渴望，吴东汉着急的寻找水源，身体却莫名的发软无力，他这才看到自己胳膊上印着那朵娇艳欲滴的粉红色花纹。

“我昨晚，到底。。。”吴东汉的大脑昏沉，恍惚间发觉脚下的针管，以及那个昨晚偶遇的男人正卧在沙发上鼾声如雷，遗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真是多亏了大爷您，我正愁着樱花不够了怎么办呢？”

“樱花？”

“大爷您没见过吗？这可是好东西啊！”男人从口袋掏出两管盛满粉白色透明液体的安瓿瓿，液体中的颗粒物随着男人的摇晃不停漂浮着，像极了漫天飞舞的花瓣，摸样格外诱人。

那一刻吴东汉仿佛着魔一般，他熟练的拿出橡皮筋绷紧皮肤，弹碎安瓿，抽取液体，对准血管后看着粉白色的特体逐渐打入自己的身体。

急促的心跳反应后，吴东汉发现自己正置身于迷梦街中，每次烦劳的手术过后，他都会来到迷梦街寻求片刻歇息，年终奖发放的时候，自己就有能力购得一张走进主楼迷梦楼的门票，一睹祸女的风姿，尽管只是站在最外侧，远远的观望也能让他魂牵梦绕。

“哎呀，您这双手真是白净，又细又长，想必没遭过什么罪，肯定是哪家企业的老板吧！”

吴东汉刚要发作，却发现自己赤红的左手此刻却变得异常白皙透亮，宛如婴儿般娇嫩的皮肤吹弹可破，他高兴的赏了陪客一把钞票，无不阔绰。

夜夜笙歌的酒肉之后，他迎来了自己的晋升仪式，仪式上院长亲自出席他任职副院长的仪式，晚间的晋升晚会上更是向他承诺自己退位后将会提拔他坐到自己的位置，言语间院长那姿色尚佳的女儿更是时不时对自己暗送秋波。

“哎呀，大爷，你这手是怎么回事啊？”吴东汉的意识朦胧，注射樱花时他顺手摘下了自己的手套，一旁的男人先一步陷入模糊的梦境时，不经意看到了他露出的左手，忍不住嘲笑道。“我还以为是个大瘤子呢！真恶心啊！哈哈哈！哈哈哈！”

现实中的左手依旧鲜红，短暂的美梦无法阻止他继续面对现实，吴东汉攥紧拳头走到男人身前，沙发上的男人似乎依旧游离在樱花创造的世界中，贪欲和欲望化成嘴角泛起的微笑和不停溢出的口水。

鲜艳的红色率先贴住男人的脖颈，右手随即贴到另一边的勃颈上，透过手掌，吴东汉能感受男人血液流过血管的滚动声，他毫不犹豫的双手同时用力，剧烈的按压伴随着窒息让男人瞬间清醒，求生欲唆使他激烈的反抗起来，吴东汉顺势坐到男人身上，身体死死压住男人的双腿，本就枯瘦的男人没有挣扎多久，脸色因为充血变得青紫，激凸的眼球周围遍布血丝，甚至来不及发出一点声音，脑袋便垂了下去。

“活该！活该！让你嘲笑我！让你们看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