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paradiselost以后,白筱实和林白回到了白筱实位于西郊的公寓。
时间已经到了第二天的凌晨,白筱实的脸色实在是说不上好看,甚至嘴唇的颜色更深了一点,林白有些担心地问她。
“你那个救命神药还有么,要不要含几颗?”
白筱实紧抿着嘴巴,眼神有些呆滞,她漫无目的地看了看四周,应该是在找她的药瓶子。林白知道白筱实总是会把东西随便乱丢,但她总是要狡辩说那不是乱丢,是慎重地起来了。但就是因为太慎重,关键时刻总是找不到。
林白先是翻了翻内置柜的茶几,发现里面被乱七八糟的东西塞满,也不客气地随便掏了掏。然后她又换了个地方,走到白筱实的电脑桌前。
电脑桌倒是比那个茶几整洁,右手边是一瓶喝了一半的胶瓶可乐、一袋吃了半包的薯片、一整包完好无损的啫喱糖,还有一个快见底了的纸抽。
左手边有半桶矿泉水、一个粉色的保温杯,一包乌龙茶、一包几乎没动过的坚果。左右两边简直像是健康和不健康的两极。
林白只能再换一个地方继续找。
床头柜上有一个观览车造型的金属台灯,那是早些年白筱实生日的时候,林白送给她的生日礼物,白筱实很喜欢。看着上面几乎一尘不染的状态,就知道白筱实一直很宝贝着这个台灯,林白的嘴角忍不住扬了扬。
床头放着一本书,那是白筱实最喜欢的日本作家东野圭吾的《恶意》,她常常说每当自己迷失在莫名的嫉妒中的时候,就会翻一翻这本书,然后告诫自己,绝对不可以变成野野口修那样的人。
但林白一直没搞明白白筱实会嫉妒什么人。而且她依旧没有在床头柜里找到那个小瓷瓶。
林白泄了气似的把手伸到枕头底下胡乱摸了一把,由于用力过猛,手指似乎碰到了什么,直接把那个小东西扫到了床头,从缝里掉了下去。
林白赶紧取出手机打开照明去检查,果然是那个葫芦形状的小药瓶。好在林白的胳膊又细又长,轻松地将床稍微推开,然后轻松地把手伸进去把药瓶捡了起来。
她抽出一张纸,把上面的灰尘擦了擦,刚打开瓶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把盖子又塞了回去,跑去洗手间,用香皂足足洗了30多秒的手后才回来。
深褐色的小药丸从小瓷瓶里滚出来,那个独有的刺激性气味直冲林白的鼻子,她数出了4粒,然后把其余的又装回瓶子里,才把药递给白筱实。
白筱实就像一个没有魂的提线木偶一样,林白只好要白筱实张开嘴巴,把那几粒药放了进去,她才松了一口气似的瘫在了沙发上。
很快,屋子里就被那个药的气味充斥着,白筱实的眼睛里也逐渐恢复了点精神。但没有多长时间,白筱实就勾起后背,整个人缩成了一团。林白赶紧让她躺到沙发上,然倒了半壶的矿泉水烧开。
林白记得那就是那个药的副作用。药效很快,白筱实不规律的心跳也很快就会恢复正常,但她的胃也会开始灼烧起来,让她难受得冷汗直冒。更严重的时候她会不停地干呕,像是要把所有内脏都吐出来一样。
林白烧开了水,找到一个小瓷杯,把热水倒进去放到一边晾着。然后她坐回沙发上,让白筱实枕着自己的腿,手握住还有些颤抖的白筱实的手,一下一下的捏着。
林白记得每次白筱实不舒服的时候,林青就会这么帮她疏通,那么做似乎能让白筱实更快的恢复过来。
如果这个时候林青在,他还会做什么呢?林白开始想,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她真的好久没有好好睡过觉了。
林白是冻醒的。杯子里的水空了,应该是白筱实喝掉的,浴室里传来淋浴的声音。林白搓了搓脸,让自己快点清醒,然后走进了厨房。她想着偶尔也该给白筱实做个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