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弹’状金符。对于符咒,她们‘玉真观’里有的是,整天看都看烦了,虽然那符模样古怪,还能招出来神人,但也勾不起她的兴趣,唯独对那本从来没见过的,用黄金打造而成的书甚是好奇。她还从来没见过用金子打造出来的书,不由的拿在手上,心中怕用力大了毁了那本金书,一改刚才倒包袱里东西时的鲁莽,小心翼翼的翻着,见上边画的是些单调的小人,随便翻了数页,感觉没什么意思,便用包袱皮把两件东西包了,递还给冷锋。
她从地上那堆东西里拿出弓箭,背到背上之后又把牛皮盒子以及匕首悬到腰间,这才拿起那颗半透明的珠子,对着珠子一指,嘴里念念有词,只见一团黑气从珠子里钻了出来,站在地上渐渐有了人形。
贾茹死的凄惨,本身怨气就很大,是只法力颇高的厉鬼,又有张傲秋借给的‘妖魅空间’,莫说是一个如小来外加端木亚楠,就是再多上十倍也不是她的对手。仅仅因为一时的大意,她竟被端木亚楠收了去,心中悔的想狠扇自己一百个耳光,好长长记性。这时从珠子里出来,看到端木亚楠正朝她笑,立马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起来,头发朝后虚张,指甲暴长数寸,作势就要扑上前去杀个你死我活。忽听背后有人道:“莫要动手,他们两个现在是我们的朋友!”
听声音像是冷锋,贾茹一怔,回头一看果真是冷锋,不由的悲喜交加。她被收入珠子之后,还以为冷锋为了救他出来惹毛了两个修行者,早被如小来他们杀了,这时看到冷锋没死,双眼一红,道:“是你救了我?”
冷锋笑道:“也说不上!是他们两个知道你的冤屈之后主动放了你!”他将最后一小撮野果放到嘴里一通猛嚼,有些意犹未尽的咂吧咂吧嘴,将贾茹叫到身旁,又道:“我找到你的仇人了!”
贾茹又惊又喜,道:“葛超?”
“对!”冷锋道,“你不是说他躲在‘至尊阁’吗?我打听到,他每天都要在‘至尊阁’的三楼赌上一会,等找个机会,我把他们骗出来,让你手刃仇敌!”
贾茹感动的无所适从,连道数声谢谢。
如小来的褡裢已不知被宋兵扔到了什么地方,他将那堆东西能装到口袋里的装口袋里,能藏到袖子中的藏到袖子中,独留下一柄尸长的禅杖。他站起身,两手拽住禅杖两头向外一拉,尸长的禅杖已长到七尸左右。他将禅杖往地上重重的一顿,道:“现在法器都到手了,咱们去找那个宋兵算帐!”
冷锋道:“不用了!”
如小来道:“为什么不用了?”他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一幅幌然大悟的样子又道:“哦,贫僧明白你为什么‘不用了’,是不是在‘至尊阁’吓破了胆,因此不敢再闯‘至尊阁’?放心,咱们这次手刃了宋兵便走,决不再‘至尊阁’多停留半刻。你若不去也行,大不了贫僧一个人去就是了。”
端木亚楠被刘守一抓住关在一间屋子里数日,又被威胁着要制成药,她一个大小姐哪受过这样的气,也想将宋兵捉来好好的出出气,当即道:“我也去!”听了如小来的话,还当冷锋真的怕了,不由略带两分惊讶的抬头看去,道:“你真的不去?”
“不去!”冷锋摇了摇头,道,“我倒没被‘至尊阁’吓破胆,不过你们要想找宋兵出气,不必那么麻烦再跑到‘至尊阁’,直接拿把刀抹了脖子反而更快!”
一个人抹了脖子哪还有命,如小来把脸一黑,道:“施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我只是想告诉两位,本来想把宋兵捉来咱们三个研究一下治他的办法,可惜用力过猛将他扼死了,此时他的鬼魂说不定已过了奈何桥,到了阎王殿,你要找他,除了自杀去阴曹地府里找,还能去哪里找?”冷锋道。他那话音未落,丢丢像是听到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捂着肚子咯咯笑个不停。
如小来不信冷锋能把宋兵扼死,略带两分狐疑的看着。端木亚楠道:“冷大哥有能召来神仙的符咒,莫说扼死个宋兵,就是把‘至尊阁’的老板扼死了,也不是什么难事!”
如小来随即点头,暗道:“有神仙帮忙按住手脚,他那右手又有几分神力,宋兵修为再高,又怎能逃过他的扼杀。”笑了笑,又道:“没想到冷施主不仅帮我们把法器拿了回来,还顺带着帮我们把仇报了!”
冷锋道:“咱们大家以后就是兄弟了,又何分你我。再说,宋兵不仅害了你,他也害了我,咱们三个可是同时被药麻翻吧!”
“也是!那我们现在干什么?总不至于在这里闲坐下去吧,贫僧看不如这样!”讲到这里,如小来稍作停留,等待着有人附和。可惜端木亚楠从牛皮盒子里拿出那摞黄符纸,正数钞票一样数着符纸。冷锋和贾茹窃窃私语,不知在商量什么?丢丢冲他挤眉弄眼,不停做着鬼脸。两个人两个鬼竟没一人附合。他不仅尴尬的笑了笑,又道:“咱们现在有了武器,不如杀将回去,直捣黄龙,毁了‘至尊阁’,也算做了一件了不得的好事,匡复了人间的正义。”他越说越觉得不错,眼前甚至浮现出凯旋之后被万人拥护景仰的场面,脸上不由露出得意的神色,道:“咱们法器在手,实力大增,又能召来神仙。刘守一和赵光,修为再高也不可能高得过神仙。贫僧觉得,杀他们两个并不是什么难事!”
丢丢嘻嘻笑了起来。如小来恼她一路上竟和他作对,怒道:“你笑什么?有什么话直说,别阴阳怪气的。”
丢丢道:“如小来如大师,您不会以为‘至尊阁’里的高手只有刘守一和赵光两个吧,与真正的高手比起来,他们两个不过是这个!”她伸出一根小拇指晃了晃,接着道:“‘至尊阁’的水之深,淹死你们两个都不知道是怎么淹死的,还想毁了‘至尊阁’匡复正义呢,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
如小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让丢丢的一番话呛的半天说不出一番话来。不过他这一番话,却给端木亚楠一个想法,端木亚楠接口道:“自古以来正邪便不两立,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知‘至尊阁’是个邪派的组织,断无不铲除的道理。他‘至尊阁’的水深,我们‘玉真观’的潭也不浅,我看不如这样。咱们几个即刻各分东西,能叫师兄弟的叫师兄弟,能找帮手的找帮手,再多联系些志同道合的同门,等人到齐了,那时大军压境,不怕灭不了‘至尊阁’。”
其实如小来也考虑到了这一点,可是他是因为师兄弟们不服,万般无奈之下才连夜离开‘大林寺’的。他曾发过毒誓,没有锦衣绝不还乡,这时尚且一事无成,回去相邀师兄弟,估计除了能得到嘲讽,一个人也拉不来。至于同门,他自幼在师父的庇护之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寺里的师兄弟们,一个修行的也不认识,又去哪里邀去。人既拉不来一个,他也就不好提这个头,此时听了端木亚楠的话,不知该如何回答。
端木亚楠见没人赞同,就连叫嚣要找‘至尊阁’麻烦的如小来也不说话,异常不满的对如小来道:“怎么,你觉得这个方法不妥?”
如小来道:“妥倒时妥,不过得从长计议。”
端木亚楠道:“联系个同门而已,又需什么从长计议?”
“这个……这个……”如小来期期艾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正不知该怎么办,忽然闻到一缕鬼味。就像突然抓到一根救命的稻草,他那脸色顿时轻松下来。那缕鬼味不是从贾茹身上发出来的,也不是丢丢身上发出来的,他那鼻子灵得很,可以辨得出来这中间的微弱差别。那缕鬼味是从山下飘上来的,越来越浓,他那神色一变,原来所闻到的鬼味不是一缕而是数缕,警告着众人:“有人来了!”说罢,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又道:“什么有人来了?是有鬼来了,大家快藏起来!”
几人里边,数如小来的经验最为丰富,听他这么一讲,大家不知是不是‘至尊阁’的追兵到了,纷纷伏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