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启连拼尽全力的这一划,根本不足以和这位圣人相对抗,他的身体像是断线的风筝一般摇晃落地,手里的长刀被那暴戾的气劲给绞杀成无数节。
“大哥!”
顾家三兄妹瞬间也从自己的马上跳了下来,然后横刀上前。
他们焉能和女皇相比,在女皇所有精力都在追逐孟子容的情况下,他们虽然免于一死,但是整个人都像是沙粒一般的一吹就散,滚落在地。
然而这样也不过只阻止了一会儿。
百姓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然而被那种恐怖的力量笼罩,仿佛觉得自己宛如破絮,根本一戳就散。
薛星莱咬着牙,看着近在咫尺的城门,又看了看在马上快要倒下来的孟子容,一咬牙,然后在自己的马屁股上有簪子扎了一屁股,然后疯狂的追上了孟子容的那匹马,一伸手,在孟子容掉下去的时候将她拖到了自己的马上。
她一口气还没有松下来,接下来的一瞬间,那道凌厉的杀意便已经在背后。
女皇的声音几乎就在耳后传来:“找死!”
她一掌,拍向了薛星莱。
薛星莱心中暗道我命休矣,然而却还是不甘心,死了便死了吧,但是连个门都没出!
不甘心!
她憋着一口气,准备硬生生受了这一掌,用身子护住孟子容也要冲出去。
然而在她准备接着这一掌的时候,旁边的楚江流却跳了过去,他本来在后面,这一跳,便准备往女皇的背后跳,自然手里还拿了一把刀,这逼得女皇不得不转身,将转来的气劲拍向楚江流。
少年的身体瞬间砸入旁边的城墙,一声闷响。
门就在那里。
奶奶的!死也要死在门外!
这样想着,薛星莱干脆将孟子容的身体一甩,朝着门甩了出去!
然而,女皇却放弃了一掌拍死她,而是一挥袖,强大的气劲一挥,整个大门在瞬间关上。
孟子容就算死,也要死在长安城内!
高大的城门发出沉重的声响,慢慢的紧闭。
薛星莱咬着牙,大喊道:“你这个死老太婆!”
女皇一双冷目射向她。
而薛星莱在这样的目光下觉得自己宛如被凌迟的时候,突然间,紧闭的城门“哄”的一声打开,然后一双手伸来,稳稳的接住了孟子容。
薛星莱一愣。
接着,她大喊起来:“爷爷!”
门外伸出一只手,那人依然站在长安城城门外。
天光雪粉下,那位老人看着眼前的女皇,眼底隐约露出一丝叹息:“好久不见。”
——
千里之外,一人在独行。
此地未曾飞雪,还有细细的阳光洒落,然而落到那渡河的男子身上,似乎也显得萧瑟了。
沈谢站在那里,只是垂眸,轻轻的抚摸着自己手腕上的红绳,那老旧的红绳,似乎已经勒入了他的骨血,带着这生生世世的轮转,每一世都是求而不得。
撑船的舟子看着他用手摩挲着手中的红绳,便笑了:“公子这是月老所牵的红线吗?这般珍重。”
沈谢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声:“是呀。”
这解不开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