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的的给自己抬高身价,尾巴抖得老高,道:“我写的字很值钱的,再过几十年会更值钱。”
皇帝有时候也搞不明白,永宁侯府应该不至于穷的揭不开锅,清河崔氏嫁女儿也不至于舍不得给嫁妆,怎么阮琨宁这小姑娘会这么喜欢钱呢。
可是世间人在某些方面都是一样的,尤其是在面对自己的心意之时,此刻阮琨宁便是拿一块石头给皇帝,他大概也会觉得这块石头是什么了不得的奇石,价值千金。
所以此刻面对着阮琨宁毫不掩饰的市侩嘴脸,皇帝也只觉得他的小姑娘心性纯真,清灵可爱的紧。
他左侧脸颊上的那个酒窝更深了些,道:“阿阮不仅人生的好看,字写得也好,又是我心中最要紧之人,自然是价值连城了。”
阮琨宁忽略掉皇帝话里头别的意思,只关注到了“价值连城”四个字,心里头的兴奋劲儿涌了上来,道:“你既然也承认了价值连城,那就得拿价值连城的跟我换才行,我才不吃亏,一件要是不行,那再加几件也是可以的。”
皇帝被她搞得心头想要发笑,却强行忍住,道:“我拿最值钱的跟你换,好不好?”
阮琨宁虽然有点被钱迷住了眼,可此时也有点觉出不对味儿来了,皇帝这一次怎么这样好说话?这可不是个好的征兆!
她脸上流露出一点抗拒,警惕的问道:“是……什么?”
“我呀,”皇帝回答的一点都不脸红,兴致十足的解释道:“还能有什么比我更值钱,宫里头的东西,不都是我的吗?”
他看了看一脸我拒绝的阮琨宁,循循善诱道:“你一幅字,换我这样多东西,还敢说是赔了不成?”
阮琨宁被皇帝搞得有点词穷,可她知道自己要是应了,那必然是亏定了,呆了好半日才闷闷的道:“……左右就是赔了!”
皇帝看出阮琨宁此刻内心深处的懵逼来了,趁热打铁的凑过去,低声问道:“哪里赔了?你总得说出一二才是,不然,我可不服气。”
阮琨宁在皇帝面前,吃亏就吃在她脸皮不如皇帝厚,嘴皮子也不如皇帝利落,脑子弯儿转的也慢一点儿,总是被皇帝问的哑口无言。
她想了想许久,脑海中才忽的灵光一闪,道:“我用一幅字,换你一个人,是吗?”
皇帝本也是想逗逗她,见她似乎真的想出办法反驳了,心里头倒是来了几分兴致,坐直身来,道:“是。”
阮琨宁眼底有了些底气,道:“那我就是赔了!你拿了我的字,即刻就可以出去换钱,可我得了你呢?也可以带出去卖吗?论斤卖还是整个卖?”
她自己在心里头想想就觉得乐得不行,挑衅的看着皇帝,又补了一刀,道:“真的会有人买吗?”
皇帝:“……”
肯定没人敢买啊!
认识的不敢买,不认识的卖不到好价钱,无论哪一个,阮琨宁都是要赔钱的嘛。
阮琨宁看自己难得的把皇帝问的哑口无言了,心里头的酸爽简直是无以言表,她都想要出去给自己放一个庆祝的礼花了,可是还不行,还得趁热打铁,再进一步才行。
她抬起下巴,骄傲的像一只孔雀,道:“你看,你自己都知道自己没人买,那我跟你换了之后又卖不出去,到头来,还不是得砸在手里头,反倒是什么都没得到?”
她说的气焰嚣张,皇帝也不惊慌,斜了斜她,慢腾腾的喝了口茶,一扫帚把她这只孔雀打成野鸡了,他道:“卖不出去就卖不出去吧,阿阮留着自己用,不是也很好吗?”
阮琨宁:“……”
皇帝仔细欣赏着阮琨宁此刻的神情,只可惜自己手里头没有一把瓜子,他道:“既然卖不出去,那阿阮就该想想退路了,应该怎么安置我才是呢?”
他笑微微的神情中全然是不怀好意,在阮琨宁的悲愤神色中,道:“既然阿阮要留着自己用,那在哪儿用,怎么用,用到什么地方去,能不能事先跟我通通风,好叫我有个准备?”
阮琨宁:“……那一幅字我不要钱了,白送给你。”
皇帝在心底笑的肚子疼,面上却一本正经的要拒绝:“这怎么好意思……”
阮琨宁在心底泪流满面:“……就这么定了,你再客套我就生气了!”
皇帝笑的很乖巧,道:“我都听阿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