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皇上任命我为文选司员外郎。”
“嗯,看来你写的策论,皇上看进去了,皇上定然不是无缘无故让你去吏部,选官制度,早晚要革新的。”说到这儿,沈耘对儿子道,“历朝历代,革新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是,儿子知晓,儿子不怕。”
要改革,就意味着要剔除旧的,而旧的不单单只是一种形容,这个“旧”字背后,是一个又一个的人,他们会想尽办法,阻拦“新”的到来。
沈肃刚说完,就被打了,竹板子,许久没挨过了,还是那么痛。
沈肃委屈,“爹,你打我干嘛?”
“谁叫你不怕了?做官,就得怕,什么都不怕,你想干嘛?官场上什么都不怕的,都没什么好下场。”
“我知道了爹,我不会乱来的。”
“嗯。另外那两人呢,是个什么官职?”
“状元李凭,他是海贸司吏目,探花徐珩是鸿胪寺司宾署署丞。”
沈耘有些不解,“吏目?怎么就是个吏目?”
沈肃便给他说了李凭策论写的,又说他擅长商贾之道,“皇上这么做,定然也是有他的原因吧。”
“也是,这样的人才,人让他回去经商反倒可惜了。如今是个吏目,但海贸司刚起步,我猜他若是做得好,他的升迁速度,比你们都要快得多。鸿胪寺,一等一的清闲衙门,看来皇上对你,还挺不错。”
“我看那位探花郎徐珩,似乎也有些不满意。”
不知为何,沈肃觉得此人心思颇深,不是个好结交的主儿。
“有些不满也正常,年轻人心中有抱负,自然看不上鸿胪寺。”
晚上,沈大夫人来到女儿的屋里,“汐汐,今晚娘跟你睡。”
“娘,您是不是在想卢公子会得什么名次?”
“是啊,等他科举过后,就该商议你们的婚期了,左不过就这几个月,娘就盼着,他能在京中任职,有你叔父在,娘回了金陵,也能放心。”
除了一甲和进士头几名,后头的进士,同进士,要授官,都得等缺,越往后,好的缺就越少。
“娘别担心,就算是外任,也不过就是过日子,娘您应该相信女儿,在哪儿都能把日子过好的。”
“娘自然信你,娘知道你聪慧,只是再怎么说,有家里人在,就没人敢欺负了你。娘都后悔了,不该那么早给你说亲。”
一想到女儿要嫁人了,沈大夫人就是满心的舍不得,到时候女儿出嫁了,金陵老家里头,就剩自己跟老夫人了,这日子,着实是没滋没味儿的。
沈汐笑着靠进母亲怀里,“娘,那女儿就不嫁人了,就陪着您。”
“说什么傻话。”
头一天晚上,沈大夫人还在忧心,女儿出嫁后的日子,却不想第二日,老夫人就跟自己说起了这事儿。
“老大媳妇儿,这么些年,苦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