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勾结外国?宁王有如此大的胆子?”
&esp;&esp;李东阳忍不住拔高了音量。
&esp;&esp;震惊之后,他又压低了音量,凑近周佥事,“这事属实吗?”
&esp;&esp;“还未查证。但我们猜测是如此。”周佥事调查这些之时,三番五次的被人打断,想来是那位宁王心虚了,看来的确有勾结外邦之嫌。
&esp;&esp;李东阳往前走了几步,“那你给皇上的结案简奏之中想必提了此事。”
&esp;&esp;“回老师,陈未曾在结案简奏上提及这事。只是简略的说明了京郊的商人是被苏哲家中的护卫杀死的,他们有旧怨。”
&esp;&esp;周佥事站定身子。
&esp;&esp;李东阳随着他站定也跟着站定,猛地往后转,往周佥事那边走两步,“如此重要的事情,你竟然没告知皇上?”
&esp;&esp;“皇上会管吗?”
&esp;&esp;这一句话,把李东阳问愣了。
&esp;&esp;上次安化王要举兵造反之时,皇上是如何说的,不仅不管还想让贤。
&esp;&esp;“再说,先生,你觉得我们能除掉钱宁吗?”周佥事发自肺腑的质问,让李东阳沉默了。
&esp;&esp;的确,他们的确是除不掉钱宁。
&esp;&esp;就这样结案了的确有些可惜,但大多是无奈。
&esp;&esp;对于皇上,李东阳也没什么法子了。他软硬不吃,越大越有自己的想法,登上皇位开始就管不住了,随着年纪的增长,越来越如如同纠结成一团的墨团。
&esp;&esp;让人越发看不透。
&esp;&esp;“也是,这也是唯一你们能做的了。我还能活几年,今后如何,全看你们了。”李首辅往回走,影子拖得长长的。
&esp;&esp;周佥事望着李东阳略有些弯曲的背影,头一次察觉。他们的先生真的老了。
&esp;&esp;京郊杀人案就如此落下了帷幕。
&esp;&esp;雷声大雨点小的。
&esp;&esp;转眼又是新年。
&esp;&esp;古代过年还是有年味的,可能是服侍的下人多,加上没什么手机,有人能陪着说话。
&esp;&esp;但今年的苏哲身边就只有自己,冷冷清清的。
&esp;&esp;那天放完烟花,苏哲坐在阶梯上。
&esp;&esp;皇宫的那位想必也是冷清的吧,他没有兄弟,没有孩子,只有一大堆嫔妃。
&esp;&esp;朝臣们是大年初一进宫向武宗拜年。
&esp;&esp;就在苏哲喝了一坛冷酒准备睡下,听见有拍门声,打开了门。
&esp;&esp;门一开就见李东阳家的管家挂着和蔼的笑容,道,“唐百户除夕好,我们老爷今日排年宴,请了诸位相熟的大人喝酒。”
&esp;&esp;那里有人除夕排年宴的。
&esp;&esp;除夕都是各回各家各自团圆的时候,一向精明如同老狐狸一样的李首辅怎么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esp;&esp;但人家都来请了。
&esp;&esp;苏哲家里没人也不好推脱来不了,在心里掂量,还是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