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又何必伤神?她只是自己花钱买来的一个“情人”不是吗?
也许他该做的只是回饭店好好的休息,摆脱掉恼人的她。他这么想,但心却违背了自己,他仍想着她,想探索她,她的影子在心底无法移除……怎会如此?怎会?
翌日,晚间七点。
可淳坚持不让父母送行,自己搭车到机场,人海茫茫中她很快发现五十岚酷野;他坐在椅子上,低头看书,没发现她已经来了。
可淳将随身行李甩上肩头,故作潇洒的走向他。“嘿!我的机票呢?”
酷野抬起脸,瞥着她清丽的小脸;今晚她穿了一件白色毛衣,牛仔裤,长发恣意的披泻,看来年轻飞扬。“帮你预订了,去拿票吧!”他说完,合上书,放进公事包里,起身径自走向航空公司柜台。
买好了票,付了机场税,他们立即出关,在候机室里等待。
离搭机的时刻愈近,可淳的心愈恍惚,她开始想念台湾的生活点滴,许多来不及道别的好友,包括学姐曼曼;她更想着不知的未来,遥遥无期的“囚刑”,情人是不是都被养在深闺,只等着临幸?或者得天天待在他身边?可以有点自己的自由空间吗?
她心底毫无头绪,更不信他会让她完成学业。
“你会提供住处吧!”她低声问,绞扭着手指,内心茫然无助。
“我在日本各地都有住处,你喜欢住东京、伊豆还是北海道?”酷野正色的问。
“我住在富士山上好了。”可淳语无伦次的打哈哈。
酷野不语,只用清冷的目光瞧她,令她暗自打了个冷颤,不敢再擅自发言。
许久他才说:“我会安排,你用不着操心。”
可淳初次感到失去了自主权的可怕,她连住哪里都需要他安排!她下意识的抚摸行李袋,她只有一万元不到的钱,如果用完了,该怎么办?
“我可以外出打工吗?”她问。
“不需要。”酷野盯着她闪烁不定的眸光,一口回绝;当他的女人还需要打工,那岂不是笑话!
可淳暗吃一惊,意思是她被包养了吗?“那以后……我会天天无所事事吗?”
“不可能。”他要她进一流的女子大学攻读园艺。
“那……那……”她那不出来,心想这下完了,除了“服侍”他,恐怕她就只能天天在屋里数时间了,她一向闲不住的啊!
登机的时间恰巧到了,他也没有再理她,拎着自己的公事包,走向登机门,可淳只好加紧脚步,跟了过去。
飞机很快的起飞,可淳望着窗外台北的天空,悲伤忽涌上心头,她却只能暗自在心底说,别了台北,别了爸妈,别了我的……青春。
抵达日本时已是深夜时分,走出机场的那一刻寒意袭来,日本的冬天可比台湾冷多了。可淳并没有带外套,虽然身上穿着毛衣,仍感到那股冷劲一直透进她的身子里。
酷野亲自驾车到达位于东京近郊的豪宅,令人意外的是,气派典雅的大屋里空无一人。
“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吗?”可淳脱了鞋,随他从玄关走进宽敞舒适的客厅。
“嗯。”酷野点头,放下公事包,走进客厅一角的吧台里,从冰箱取出两瓶生啤酒。
“那你的家人呢?”可淳四下张望,好奇地问。
“我没有家人。”这句话伴随着啤酒罐开启的声音,震慑了可淳。
她抬眼凝视正率性喝啤酒的他——看来他不愿回答,那她只好识相地闭嘴。
“我要跟你住在这里吗?”这他总该回答她吧!
他思索了下,点了头。
瞧他那么勉强,可淳不禁顽皮地问:“会不会妨碍你呢?”
“妨碍我什么?”酷野放下铝罐,开了另一罐走出吧台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