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陈,你最近。。。。。还好吗?”蒲建国站在服装店门口,看见宋茵陈从里头出来,险些不敢认。
他和宋茵陈离婚,似乎还是昨天的事,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宋茵陈就和从前判若两人。
宋茵陈扎着个丸子头,那双从前如蒙灰黯淡的大眼睛,如今似玛瑙带流光水汪汪的,多看两眼怕是就会沉溺其中。
肌肤白皙如剥壳鸡蛋,阳光下,细腻莹润泛着蜜色光泽。
她穿着件黄色薄毛衣,系着绿色碎花围裙,将原本婀娜的小腰勾勒的曲线必显,高腰牛仔裤包着纤长笔直的双腿,愈发显得窈窕修长。
蒲建国眼睛有些酸涩,从他见宋茵陈第一面起,他就知道,宋茵陈是个漂亮的姑娘。
他也因此而心生喜欢,暗自窃喜娶到这样一个漂亮能干的媳妇。
可是,后来,为什么一切都变了呢?
明明是结了婚的夫妻,他又不在外头乱来,不像别人家男人抽烟喝酒打老婆,时不时还要上牌桌摸两把,输了钱就回家找老婆孩子撒气。
他不过就是热心肠一点,想多帮助困难的村里人,宋茵陈怎么就不能理解,让两个人走到今天这一步呢。
宋茵陈回头见是蒲建国,春日的明媚瞬间淡了几分。
“你来干嘛?”
店面已经装修完毕,今儿工人装吊灯,她得看着指挥,还要跟田秀容他们一起打扫卫生,可没空跟蒲建国闲聊。
“茵陈,我包了个鱼塘,开春了下了鱼苗,等入秋收网,肯定能卖不少钱!”蒲建国跟她说起自己的打算。
宋茵陈打断他:“蒲建国,这跟我有关系吗?你有事说事,我很忙的,没空听你说你的远大理想!”
蒲建国眼神一黯,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塑料袋,打开里头包着的一沓钱。
“我。。。。我听说,你在干个体,这生意不好做,说出去,也怪不好听的,你要是缺钱,就先拿去花吧!”
蒲大生和媳妇在城里讨生计,又是给宋茵陈干活,二大娘心里高兴,跟人唠嗑时,这话赶话的就说到了宋茵陈身上。
这事说来说去,蒲家人也都知道了。
“呸!”蒲老娘听说后恨恨骂道:“我还以为她多能耐,还不是去干个体了,妇道人家抛头露面沿街叫卖,真是丢死她祖宗八辈儿的人了!”
一国营二集体,不三不四干个体!
这是如今时代,城里和乡下人的共识。
个体户的初衷就是为了解决回城后闲散无业游民的工作问题,在大家看来,这干个体要么是活不下去的闲散人员,要么就是不务正业的二流子。
正经好人要么在国营单位上班,要么老老实实种地,谁家好人干个体呀!
奶着孩子的张秀花插了一嘴:“我听说,去年就跟富贵婶他们倒腾氨水和鞭炮,怕是挣了些钱,才敢去城里开店吧!”
“屁!”蒲老娘不信宋茵陈能挣钱:“那小妖精仗着一张脸,指定在外头勾搭男人,靠着男人的钱瞎折腾!”
她宁愿相信赵玉梅靠自己本事考上大学,也不信宋茵陈能挣着钱。
张秀花撇撇嘴没说话,年三十,浦建红家的小子从乡上回来,到处跟人吹嘘,说宋茵陈请客,那肉吃的他都想吐了。
人家帮忙的几家人,每家孩子还都给封了大红包,这要是没挣着钱,她能这么大方?
张秀花想起这事就气的不行,活该被人休的贱人,有那钱给外人,也不说帮帮她这个妯娌。
“吃吃吃,你就晓得吃,亏你一天到晚还把人家大伯娘叫的亲热,人家有钱给外人,也没见给你个过年压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