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茵陈赶忙扶着她:“奶奶,你受啥委屈了,回头我去替你讨公道!”
张令香抹着眼泪,对父子俩道:“去,找个小饭馆,把菜点上,我心情不好,要喝点酒!”
父子俩默默出去,留下张令香和宋茵陈。
张令香拉着宋茵陈的手:“说是军校,肯定少不得要上战场,你说,奶奶就这么一个孙儿,他还没结婚成家,连姑娘小手都没拉过。
你说他要是没了,奶奶可咋办呐?”
这话半真半假,心疼孙子是真的,想替孙儿争取一线机会也是真的。
宋茵陈抱住老太太:“奶奶,不会的,灿灿还是学生,怎么可能让他去战场,回头我去打听一下,看看他报了啥专业,再告诉你好不好?”
“嗯!”张令香像小孩子点头:“陈陈,灿灿去那里肯定孤单可怜,你可得时常给他写信呐!”
孙子就是个不开口的锯嘴葫芦,华大优秀孩子那么多,别回头被人抢走了,就晓得背地里抹眼泪,可真是让人瞧不起。
宋茵陈晓得,老太太今儿心气儿不顺,忙安慰她:“我写,我三天两头都给他写,只要他不嫌烦就是!”
怎么会嫌烦呢,她那傻孙儿,只怕高兴都来不及。
宋茵陈拿出给张令香买的衣服,替她梳洗收拾一番。
“奶奶,我瞧着你这白发少了好多,皮肤也好很多,瞧着年轻不少呢!”
兴许是她给两个老人家时常喝农场里的水,两位老人家的状态都肉眼可见的好了不少。
张令香年轻时,就是出了名的美人儿,要不然,也不能让心高气傲的金老爷子一眼相中,心心念念想娶回家。
如今虽说年龄大了些,可时光不负美人,便是老了,那种积年沉韵让老太太,散发着别样迷人气质。
难怪沈淑丽总是对老太太不放心,说来她还比张令香小好几岁,可瞧上去,生生比老太太老了十岁不止。
“是吗?”张令香摸摸头发,也觉得自己黑发多了,还富有光泽。
“呵呵,没老头子气我,心情愉悦自然是越活越年轻了!”
宋茵陈试探着问道:“奶奶,你对老爷子真没想法了?”
张令香拍了她胳膊一巴掌:“死丫头,搁这儿套奶奶话呢,这男人啊,离了谁都能活。
当年那事,沈淑丽固然是始作俑者,可他要是真守着当初追我时的诺言,又怎会有沈淑丽的今天?
或许,他心里还有我的位置,可那又怎样?
他与沈淑丽同睡一张床,生儿育女这么多年,不管有没有感情,都已经无法分割。
这样的糟老头子,我还要来干啥?
生活过得太舒坦,想给自己添点堵,刺激一下心脏强韧度?”
宋茵陈被张令香一番话给逗笑了。
她抱住张令香:“奶奶,你真可爱,想事情想的那么通透!”
张令香感慨;“我这一辈子啊,说命好,偏偏被赌鬼爹卖了,说命不好吧,又能遇上你姥姥一家人。
你姥姥给我取名字,教我读书认字,你太姥姥也没少教我做人的道理。
后来那些日子啊,我才能在颠沛流离的苦难中,带着你叔叔活了下来。
好在你叔叔和灿灿都很争气,没让我一把年纪还遭罪。
人呐,日子过成这样,我就满足咯!”
她说这话时,在心里补充,要是金璨能和宋茵陈在一起,她这一生,可就真真是圆满了。
“嗯!”宋茵陈肯定道:“奶奶,你等着,往后这日子会越来越好的,您老是有后福的!”
前世,金璨横死,金见川被人诬陷。
老太太受了打击浑浑噩噩,被入室抢劫的小偷推倒在地,再也没能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