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丁晓琳仿佛没听见,“对不起啊,我朋友的行为我带她像你道歉,真是对不住,我先前要是知道她备了这么一手我肯定不会带她来的。”诚意满满,让人不忍生出半分质疑。“你信我啊,咱们相处这么久,我是什么性格你还不清楚吗?”
&esp;&esp;直来直去,一个肠子通到底,这就是丁晓琳,冉静当然知道。
&esp;&esp;话讲到这个份上,再摆谱就没意思了,冉静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算了,就当新年开门红吧。
&esp;&esp;“说吧,有什么事能帮到你。”
&esp;&esp;“还记得那次在我们店门口游行示威的那批人吗?”丁晓琳抛出一个快要超越冉静记忆存储的时间点,但好在努力回想一番,她还是能记起一些破碎的片段。
&esp;&esp;贪婪的地产商,深受压榨和剥削的工人,官商勾结的政府,畸形的三方班人搭建了一个苦味的黑色故事。
&esp;&esp;在丁晓琳嘴里,冉静知道了有这么一帮人,在工地上辛苦了一整年,结工资的时候却被开发商一拖再拖,忍无可忍的人们上街寻求政府的帮助,却惹恼了黑心的资本,直接和政府一起,把其中几个领头人关了起来,其中就有那个泼她一身血的女人的丈夫。
&esp;&esp;“你还记得那天在店里吃饭的时候,张全说起的那个‘法院新调来的姓唐的干部’。他的名字叫唐政。”
&esp;&esp;冉静抿着唇不接话,&esp;她莫名地感到恐惧。
&esp;&esp;她尝试着闭上眼,一段时间后再睁开,企图告诉自己,这只是个梦而已。
&esp;&esp;遗憾的是,她没有成功。
&esp;&esp;丁晓琳善解人意,坐在一旁充当人性摆件,给冉静足够的缓冲时间,让她理清这些事。
&esp;&esp;冉静什么也没想,只是习惯性地放空自己,看着窗外发呆。绿化带两边的秃树枝在春风的吹拂下抽起了嫩芽,经历过一整个冬天的蛰伏,隐藏在地底下东西都慢慢破土而出了。
&esp;&esp;“还有呢?”冉静咬唇,她不敢看丁晓琳的眼,又不愿放弃对真相的追逐。
&esp;&esp;“除夕前一天他们又闹了次大的,在工地上放了一把火,烧掉一间移动板房,开发商当天就把人抓进看守所,到现在还没放出来,张全也在里面。””丁晓琳满眼血丝,如果不是,她不至于掺和进来。
&esp;&esp;张全也是无妄之灾,明明是去拉人回来别做傻事,被有心人推出去抓住当了个典型。
&esp;&esp;冉静听完丁晓琳的故事,伸手碰了碰自己已经僵硬的脸,缓缓抬起眼问她,“你要我帮什么忙。”
&esp;&esp;丁晓琳深深地看着她,突然间笑起,血丝自眼底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势在必行的坚定目光。
&esp;&esp;“带我去见严钦平。”
&esp;&esp;ps:
&esp;&esp;“知唔知今日嚟做乜嘅?你咁我还点同佢谈啊,依家你happy啦,都唔使扯咁多,就让佢哋喺里头食牢放食到死嘚啦。”
&esp;&esp;“滚返屋企等我,我返去之前你唔准出门,记住冇!”
&esp;&esp;知不知道今天是来干嘛的,你这样我还怎么和她谈,现在你高兴了,不用扯那么多,就让他们在里头吃牢房吃到死就行了。
&esp;&esp;滚回家里等我,我回去之前你不准出门,记住没。
&esp;&esp;广东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