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若不是为了找她,他也不至于大规模调兵。
他闭关了一个月,将体内毒性的影响压到了最低,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他中了毒,也不能有任何一个活人知道,甚至连虞清仪都不能告诉。
更何况,现在虞清仪的心已经偏了,她不会服他的管,唯有军纪能镇住她。
队伍前行了三日,未曾休整,队伍里很多将士都诧异着虞清仪先前中箭吐血,而且那箭插入了内脏,现在真的没留下后遗症?
但他们都知道她是厉衡的人,也知道她的脾气和实力,于是根本没人敢问这茬。
直到队伍再一次抵达北疆。
这一次,虞清仪已然适应了北疆的恶劣环境,同时也熟悉了驻扎的流程。
和先前一样,她不需要特殊待遇,但一百三十二人却领了十四个帐篷,第十八排的司马吴峰回来道:“这个帐篷是冯副将说给虞教头的,不知道是不是摄政王安排的……”
虞清仪却拒绝道:“我说了,我不需要特殊待遇。倘若这事传出去,让旁人如何看待?物资紧缺的情况下,谁都可能有特殊待遇?那队伍岂不是乱了?拿回去!我不要!”
虞清仪不信这是厉衡给她的,但不管是不是,她都有她自己的原则。
要么一开始就别让她入军,要么入军后就别拿她当女眷。
带兵打仗若是还特意区分男女,那女人就根本不该破例上马。
于是,吴峰也只得把这个帐篷送了回去。
在厉衡得知虞清仪居然不要营帐的时候,心绪十分复杂。
按理说,她的言论没错,他不能因为她而坏了规矩。
正因如此,他才当着六千大军的面射杀她以稳军心。
但她现在不能受凉,她的病不发作还好,一旦发作起来,他只怕自己没办法第一时间帮到她,即便传军医施针还需要一定时间呢。
这个不省心的东西!
于是,厉衡便给利刃使了个眼色,以前可以不关注她,但从现在开始,夜里必须在远处盯着她所在的营帐。
不是怕她深夜逃跑,是怕她深夜突然犯病,军营里没人知道她落下这个毛病,正如没人知道厉衡身中剧毒一般。
好在虞清仪自己也知道这一点,她跟第十八排的司马吴峰,还有常五、胡彦、钱守江,以及第十九排的江远、余承、赵小北住在一个营帐。
夜里的时候,她将被褥盖得严实,但睡得并不踏实,她自己何尝不怕深夜突然犯病,那种抽筋比寻常抽筋还疼上几倍,就好像是毫无征兆旁人狠狠刺了一针似的。
于是这一夜,她根本睡不着,遂道:“你们该休息就休息,我来值夜。”
“教头,您还是好生歇息吧!您之前的伤还没好利索,可千万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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