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铭宇和方天一起去了坟前,看良子辰,他们抱在一起痛哭起来。
没想到,曾经一起出狱的好友,就这么走了。
想到良子辰在出狱的时候,曾和杨铭宇畅想过自己会有如何精彩的一生,杨铭宇就痛得心绞痛,“终是,老天不开眼啊。”
这事就成了杨铭宇心里一个结,他不想像他一样就这么结束这一生。
雅苑别墅。
杨铭宇找到贺辰泽,求他收下他。
坐在贺辰泽的办公桌对面,杨铭宇讲着他的故事,“我一个死去的朋友和我说,像我们这样的人,从犯罪的那天起,人生就结束了。”
贺辰泽却只淡然一笑,随即薄唇轻启:“只要没有钻到坟墓里,人的一生就没有结束。”
杨铭宇见贺辰泽收留他的心很坚决,便问出埋藏在心里最大的疑问,“你不问我之前为什么坐牢?”
他真的不理解,像贺辰泽这样看起来十分富有的人为什么要收留自己,况且自己还是有前科的人。
贺辰泽挑挑眉,“不问。”顿了顿,继续道:“从现在开始关于你过去的一切,都将消失,你将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
急救室的杨铭宇,诊室外的贺辰泽,同样回忆起那年初遇时的种种。
每种相遇都是种缘分,贺辰泽不会想到正是曾经自己的善念与抉择,竟也在今天救回自己一命。
见到杨铭宇的第一眼,他的直觉是他是个重情义的人,有些不认忍心看这样的青年,就此在街头给人擦鞋或者做苦力过一生。
再加上,他确实是在用人之际,杨铭宇的忠厚和他看起来拥有的一把利器,真的很符合他想要找的人。
“贺少。”
恍惚间,贺辰泽竟听见杨铭宇在叫他,贺辰泽抬头,定睛,面前却空无一人。
身侧只有睡在自己肩膀处的简安然。
或许是他太累了,出现了幻听。
感觉肩膀湿润一片,贺辰泽看了眼身侧的简安然,他伸手摸了摸简安然的头,查看她是否是发烧了。
戳碰到她的额头,贺辰泽的心才算放下来。
还好,没发烧。
贺辰泽将简安然打横抱起,将她送回病房,随后一个人站在淋浴间内,抽了一颗烟。
他没有开灯,整个人站在黑暗里,整个淋浴间唯一的照明就是贺辰泽指尖烟头的火光。
贺辰泽在脑海里思考,想害自己要自己命的人到底是谁。
他就像魔障了,将所有在商场上与他有过过节的人通通过了一遍,可最终一无所获。
商场的输赢博弈终不至于害命。
他又回想起,自己收购的一些大大小小的公司,每家公司他都是用最正大光明的手段收购,多年来他从未有过任何的害人之心,并且他给出的价格全都是经过协商,双方同意的价格,这样的情况又怎么会有人会因价格不满而找他寻仇呢。
完全没有头绪,思考的头痛,贺辰泽索性不再想,掐灭手里的烟,开了淋浴间的排风,随即走出淋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