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环顾一下四周,我也跟随看去,发现有好几个人都看着我。
“我能坐这儿吗?”他回头突然问道。
我茫然地看着他。
“你看,都没座儿了。”他笑着说。
我不说话,他干脆就在我对面的空位上坐下了。
“我刚才就坐你这个位置的。”
他用手指指了一下我,笑着,脸上有个酒窝,男人有酒窝,真少见。
“你不是走了吗?”我说。
“呵呵,是的,可走了好远才发现落东西了,所以回来找。”
“是嘛。”我条件反射般朝座位张望。
“已经找到了。”他举起一本书。
“我刚才没看到有书啊?”我奇怪地。
“在桌子下面,你可能没注意到,你太专注于自己的事情了。”他又笑了笑。
他一下提醒了我,我立刻拿起桌上的耳机戴上。
34
那对男女在说话,可能是躺在床上聊天吧。
我专心听了几分钟,发现对面这个男人竟已经打开电脑又看起来了。
我警惕地将包的拉链拉上,放到身边,紧紧靠着,然后将头靠在沙发上,闭上眼晴。
他们的对话不多,背景还有电视的声音。
长久的沉默。
我想象着那房里的情景,一对赤身男女躺在床上,也许在盯着电视,也许做着色情的动作,无论是什么,都不可原谅。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耳根都已经痛得要命了。
我取下耳机休息了一会儿,接着又继续戴上,这样反复几次。
他们终于要离开了,在收拾东西。
我立刻睁开眼,盯着酒店门口。
我又看了看对面这个奇怪的男人,他在专心做自己的事,没注意我。
回来找着东西就该走的,还坐在这儿,真是的,我在心里默默埋怨着。
我犹豫着拉开包的拉链,从里面取出相机拽在手里。
余辉叫那女人出去先上车,他去前台办结房。
我心里叹了口气,不能拍到他们一同出来的照片了。
但我还是举起了相机,管不了别人的眼光了,我一直拍着。
那女人出来,上了车,过了十分钟,余辉出来了,也上了车,全拍下了,我拉近镜头,拍下车牌。
看着车绝尘而去,我才松了口气。
我收起相机和耳机。
看了一下表,六点半了。
正欲起身,发现对面的那个男人正盯着我看。
我有些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