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章破虏再下达具体命令,随着几个校尉的呼喝,铜钲响起,原本坐在女墙后的士卒纷纷起身,手中的横刀步槊换为了强弓劲弩。
城下的草原联军前锋骑士并未降低马速,离城墙不过四十步远的他们也清楚看到了纷纷起身的安北军士卒,为首的一名骑士发出明快的唿哨声,原本散乱的几百骑士瞬间变得有序起来,他们如同流水般在贴近城墙十几步时突然分散成两股,向着城南奔去,同时他们张弓搭箭,纷纷向城墙上抛射弓箭,且口中发出怪异声响。
“叮”铜钲清脆的第二次响起,士卒们在零星地箭雨中开始张弓搭箭,铜钲第三次响起时,城墙上的士卒齐声唱杀,伴随着低沉的杀声,弓弩的弓弦声连绵不绝,一轮近在眼前的弓弩覆盖射击,让几百骑士瞬间人仰马翻。
被近距离弓弩射击的骑士瞬间就损失了上百人,战马和马上的骑士被密密麻麻的箭雨射成了刺猬,没有马上死去的和活下来的不敢再次嚣张,打马向本阵跑去,留下了上百人马的尸体和伤员。
城头上的士卒没有人朝着伤员补射,也没有用钩子钩上来,他们既没有那么多可以挥霍的箭矢,也没有讯问敌军有多少的必要。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次的敌军是倾巢而出,有多少,从何处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看到远处的草原联军本阵终于在人喊马叫中来到了距离城池三里的地方并且开始分兵,章破虏明白,围城战正式开始了。
跟在章破虏身旁的章义也一脸严肃的看着正在分兵扎营的草原联军,正想问问阿耶攻城什么时候才会进入白热化,就发现一只手正拽着自己的悍腰,他回头看去,才发现脸色苍白的裴彻正贼头贼脑的左右张望。
章义反手拉着裴彻,转身走到门楼一侧,问到:“你好端端地跑上城墙作甚。”
“从未见过胡人围城,一时好奇,便混在青壮中悄悄上了城墙,本想偷偷看看,谁料想刚一上城墙就听到震天的惨叫声。”
章义皱着眉头看着裴彻说道:“不要再往城墙上跑了,阿耶已经下了死命令,发现可疑人等就地格杀,不必上报,你不是我军中士卒,也不是民壮,被抓住了除了死别无他选。”
看着裴彻惨白的脸又白了几分,章义便拽着他的袖子,把他拉下了城墙。
此时的章破虏也正死死盯着那面应该埋进土里的草原六部大纛。
“突施那那头老狼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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