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燕儿迷惘中骤觉一股热流,直达四肢,全身微感一热,人便缓缓地清醒转来。微睁双目,见自己身子依靠在云姊姊腿上,眼泪盈眶,道:“姊姊我没有死!”说着,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陈姑娘扶着白燕儿缓缓站起,道:“妹妹,你安静一点,不要太过伤心,那个狐狸精是胡说八道的,她是想把我们的心神分散,趁机置我们于死地。”说此,微徽一停,又道:“这位岳大侠救了我们。”
白燕儿略一定神,举手拭去脸上泪痕,猛的挣开陈姑娘扶着的双手,弯腰探臂拾起坠落地下的宝剑,冷哼一声振腕一剑,疾向岳凤坤前胸刺去。
岳凤坤横跨三步,闪避开疾劲的剑风,道:“你静一下好啦,我是为救你的命而来,怎么话也不说,就挥剑刺人?”
白燕儿仰天一声长笑,声音悲壮,直冲屋梁。笑声住后叱道:“我一家人险些都被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害死啦!还假仁假意说救我命而来,好不要脸。”说完,又挥剑连攻三招。
这剑招是太极三十六剑招中的绝招,剑势疾猛无比,二丈之内,寒光耀眼,威力惊人。
岳凤坤心头一震,疾退五步,才让开白燕儿这急猛疾速的三招,暗道:我与俞剑英也比划过剑术,虽然他的剑招诡异,却无她这三招的威力惊人,难道这就是灵虚上人手创那本太极、两仪、三才剑诀内所演化出来的招术吗?
程玉玲不容他遐想,迅即展开剑势,一味的猛刺狠劈,招招都含着精微的变化,岳凤坤已被圈入剑光之内。
岳凤坤被逼无奈,一咬牙厉声喝道:“白燕儿,你停一停让我说一句话好吗?”说完,也一震手中长剑,立时舞成一片银幕,护住全身。
站在一旁观战的陈紫云看玲妹妹激动真火,每招每式,都是要命打法,道:“玲妹妹悲伤过度,恐怕损及中元,不宜激动真火,就停一停,看他说些什么话。”
白燕儿气得星目中热泪泉涌而出,怒道:“姊姊,这人居心叵测,你不要中他的计,纵然把他一剑劈成两截,也难消我心头的怒气,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决不能留下这害群之马。”
岳凤坤看白燕儿气愤过度,在这怒火万丈之时,无法解说的清楚,不如暂避风头,待她火气息了之后,再找机会向她解说。
心念一动,猛攻三招,把白燕儿逼退三步,就势翻身跃出大殿,一纵身飞上屋脊,奔驰而去。
白燕儿展开太极三十六剑招,疾速的抢攻,虽然剑势凌厉,但她气伤中元,真力运到剑势上威力大减,不然岳凤坤绝难逃出太极三十六剑招的绵密剑圈。
白燕儿见他抽身逃走,跺脚道:“姊姊快追,不能让他逃走,追到他逼他交还剑……”诀字未说出,就晃身跃上屋脊。
紫云经玲妹妹这一说,才惊觉过来,赶忙纵身飞上屋脊,放眼一望,见岳凤坤已逃出数十丈之外了。
白燕儿连气带急,晕厥一次,又经一阵猛力攻击,行动略感缓慢,她纵上屋脊之后,岳凤坤已到了山林边缘了。
二女展开轻身术,追到山林边,放眼一望,见这片森林密不透风,藏身里面,实在不易找到。
紫云叹息一声,道:“妹妹我真该死,不是你提醒,我却将剑诀的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白燕儿道:“姊姊,这不能怪你,我一时激动,中了那狐狸精的诡计,连累姊姊为我受惊,妹子惭愧死啦。”
陈姑娘转眼一望,目力所及之处,并未见有来往行人,一长身纵上树梢,放眼四顾,见山林尽头的峭壁上,有一条细小的人影,向岭脊上攀登,身法快速至极。
紫云咦了一声,道:“妹妹,你看那往悬崖疾跃而上的人影是不是岳凤坤。”
白燕儿身形一晃,飞身树梢,顺陈姑娘目视方向望去,见那条人影,在光天化日之下,仍然施展飞行术,略一打量那人的背影,道:“姊姊,正是那个害人鬼,快追。”
话声一落,就在树梢施展踏叶飞行的绝顶轻功,疾速追去。
二女跃上悬崖后,略一观察,只见峻峰起伏,哪里还有岳凤坤的影子。
白燕儿叹息一声,道:“姊姊,把人追掉啦,这怎么办?”
紫云道:“妹妹,你刚才气急攻心,伤及中元,身体有什么感觉没有?如果觉得不舒适,我们就返回客栈休息吧!”
白燕儿道:“姊姊,我没有什么不舒适,只觉行动较平常迟缓一些。”
紫云道:“你的身体既然不妨事,我们就向前搜索下去。”
二女又翻越几座山峰,已深入大洪山区,只见山峦起伏,万峰重叠,山峰接天,一望无际,四野荒凉无人,愈走道路愈险。
再说俞剑英和俏丫头,逃出怪屋,纵上悬崖,也没仔细辨明方向,即展开夜行术轻蹬巧纵,越过几座山峰,停下身子,放眼一望,只见山岭起伏,万峰重叠,剑英道:“梅香,我们是不是错了方向?来的时候奔驰不久就到了那栋怪屋后面的岭脊上,现在我们这一阵疾奔,时间并不比来时短,怎么还没走出这山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