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瞧不起太子墨思羽,而是金凤国倘若真落到墨思羽的手里,怕是也要完了。
只是墨寒羽的毒…罢了罢了,她想这些做什么,这些都不是她该操心的事情。
“皇上,臣女记得半年前臣女就已经求了圣旨退了郑国公府的亲事,自此男婚女嫁再无半点关系,婉嫔娘娘跟臣女从未有过交集,在这个时候要单独与臣女见面,不知是何居心。”
以她现在的身份,哪怕还是个哑巴,想要拉拢巴结她的人也是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这也是她要隐瞒自己会医术原因中的其中之一,否则麻烦会更多。
“温小姐误会了,本宫只是觉得跟温…”没等婉嫔把话说完,宓妃自腰间取下可证明她药王谷弟子身份的宫羽,道:“师傅曾教导过宓妃,对于不喜欢之人或看不顺眼之人不需要理会,倘若那人非得要给脸不要脸,自己把脸往跟前凑,那么也千万不要客气,该打就打,该踹就踹,放眼这四国之内,还没有我药王谷惹不起的人。”
红袖接过宫羽,一边解说宓妃比划的意思,一边将宫羽呈到宣帝的眼前,让他确定宓妃的身份。
雪色的宫羽其实就是一块完美无暇的玉佩,玉佩之上刻有繁复的图文,中心位置刻有所持玉佩之人的名字,底下坠着一缕白色的羽毛,极其的好看。
此宫羽以特殊的方式将名字嵌入玉佩之中,仿佛生来便刻在其中,不可复制,也绝对仿制不出来。
即便能找到一模一样的玉,雕刻出一模一样的图文,刻在玉佩中心的字却是无论如何也作不了假。
“妃丫头,朕可从未怀疑过你的身份。”宣帝细看了那宫羽,转身递还给红袖。
哪怕宓妃不拿出这个证明她身份的宫羽,他也没有怀疑过她的身份是假的。
毕竟,以前也曾出现过冒充药王弟子的人,下场都相当的凄惨。
后来,也就再无人胆敢借药王谷之名行事。
狩猎场一事,太子早已跟向他细细禀报过,那时起宣帝就很想见一见宓妃。
不可否认,他想请宓妃的师傅或者是师兄替寒王解毒。
但同时宣帝也知道,此事不宜操之过急,而且绝对不能以权压人,否则只怕得不偿失。
那么多年他都等了,也不怕再耐着性子多等一些时候。
“臣女行事这般轻狂不羁,只怕早就有不少人心生不快,总得要给他们一个交待不是。”话是这么说,不过宓妃的语气里满是嘲弄与不屑。
她行事素来不喜瞻前顾后,最是忌讳举棋不定犹豫不决,红袖性子虽说跳脱,但关键时候还是很会揣摩宓妃心事的。
这话一出口,宣帝都不禁觉得红袖这人有意思,果然不愧是她温宓妃的丫头。
只是同时也不免被宓妃这话给噎了一下,瞧瞧她这话说得,让他都险些下不来台。
不过这丫头也忒狠了,忒心黑了些,回想那些招惹到她,招惹到温绍宇的人,哪一个落到好的,好些人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来。
皇帝都没有开口,底下纵使有对宓妃心生不满的大臣,那也没胆迎难直上不是。
于是,一个个眼色,不间断的投向他们各派中的领头人物,希望他们能说上一两句。
然而也不知今晚是怎的,还愣就是没有哪一个人愿出这个头,一个个倒是忍功了得,让人不敢小觑。
宓妃每做一件事情,必会有她的目的,其实从最开始皇上太后等人走进雪阳宫百官跪拜行礼,到太后对她发难,又到婉嫔有意拉拢她,她就已经开始在一步步的谋划着。
可惜,她想要钓的鱼儿没有上钩。
郑国公虽被同僚毫不掩饰的目光刺激得险些当场发飙没坐得住,最后却也忍了下来,没有与她争论;而宓妃最想试探的人庞太师,几番目光落到她的身上,似打量,似探究,目光幽深,倒也很是镇定,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
罢了,来日方长,欠下的,总归是要还的。
“婉嫔还不退下,也不看看今个儿是什么日子。”从宓妃站出来到现在,她这个太后被忽视得干干净净,实是不甘再如此沉默下去。
“臣妾失仪请太后娘娘恕罪。”婉嫔低下头认错,也顺着太后给的台阶赶紧下。
她以为,宓妃好歹会给她一个面子,至少在这样的场合不会拂了她的意,又怎知她敢这般下她的脸面,让她在众人面前下不了台。
还有那寒王,平日里也不见他为谁出头过,怎生会替温宓妃说话。
难道寒王跟温宓妃……
那想法似流星在脑海划过,转瞬即逝,快得婉嫔觉得自己抓到了什么,但又什么都没有抓到。
“温家女,你既得了皇上恩典可见君免跪,那你那两个丫鬟又为何不跪,莫不是…”太后紧紧的盯着宓妃,想要从她镇定自若的表情里瞧出些什么,半晌却是把她自己瞧得有些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