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凡在院落外招了招手,示意刘子斌不要出来,自己走了进去。嬴凡路过刘华阳二人时,都没看他们一眼,置若罔闻。刘华阳注意到嬴凡的态度。他在思考对策。刘子斌和刘华强的关系很好,如今刘华强变成了这样,都是拜他们所赐。可以说,刘子斌恨不得扒他们皮的心思都有。而刘子斌的师傅是嬴凡,这就非常麻烦。要是刘子斌要师傅帮他报仇,该怎么应对,才能保全性命?刘华阳心思活络,已经开始想接下来一步该怎么走了。“子斌,这就是你二叔?”
嬴凡指了指她在床上不能动弹的刘华强,问道。刘子斌点头,神情落寞。嬴凡装模作样将手指搭在刘华强手腕的经络上。“修为被废,又遭受了折磨,奄奄一息了。”
他煞有其事道。刘子斌张了张嘴。“师傅,能救吗?”
他试探道。刘子斌心里没有多少期待。从自己师傅目前展现出的本事来看,师傅很可能不会医师的本事。“说什么话呢?”
果然,嬴凡的回答在刘子斌的意料之内。师傅果然救不了自己的二叔。想到过往二叔对自己的好,刘子斌不禁红了眼眶,差点潸然泪下。“什么能不能救,那必须能啊。”
嬴凡的话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让沉浸在悲伤情绪之中的刘子斌微微发愣。随后,他便开始狂喜。“师傅,是真的吗?”
嬴凡挺了挺胸膛,“子斌,我是你师傅,就这么看不起我吗?”
刘子斌连连摆手。“不敢不敢,师傅全能,无所不能!”
他只是有些意外,没想到师傅能如此自信说出可以挽救刘华强的话来。“这就对了。”
嬴凡满意的点了点头。“麻烦吗?”
刘子斌突然问道。二叔的伤势多重他心里清楚,想要挽救他,肯定要付出极高的代价。他不希望师傅因为救自己的二叔而伤了本源。“不麻烦。”
嬴凡的话总是出人意料。刘子斌再次惊讶。“很快就好。”
嬴凡拍了拍刘子斌的肩头。刘子斌顿感安心。“不过我要知道,你二叔身上的伤是谁造成的?”
嬴凡皱着眉头问道。他有一个想法,想要付出实践。但冤有头债有主,需要找到作恶之人,正好要让他付出代价。刘子斌的眼神顿时冰冷下来。“大伯,你自己说还是我帮你说。”
被突然点到的刘华阳冷汗直流,还以为这嬴凡如此护犊子,现在就要报仇。但他很快便冷静了下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满不在乎道。“刘子斌,你怎么敢对你大伯这样说话?”
刘华韩皱着眉头,拿出做父亲的威严,教训起刘子斌。“你给我闭嘴!”
“阁主的名讳岂是你轻易叫的?”
刘子斌看不起自己的父亲,当然不会给他好脸色看。刘华韩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自己的儿子这么呛声,这谁能受的了?可他刘华韩还真受的了。刘子斌说的没错,他现在是阁主,有自己的威严也十分正常。刘华韩想到这一点,也不说话了。别引火上身了。刘子斌仍在愤怒地看着刘华韩。“好在母亲没有什么大碍,若她有事,我必定清理门户!”
刘华韩彻底愣住。清理门户?这话是晚辈对长辈说的吗?妈的,好像自己被占了便宜?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敢说话,只是将头埋低。“怂包。”
刘华阳看了四弟一眼,心里吐槽道。他倒希望刘华韩继续说下去,能为自己分担一些火力。“装是没用的。”
刘子斌又将矛头指向了刘华阳。“阁主贤侄,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刘华阳是个老狐狸,打死也不愿意承认。“就是你!”
刘尚拍案而起,怒视着刘华阳。他一直待在黑刀阁之中,消息灵通,刘华阳对刘华强暗中出手,是黑刀阁心照不宣的秘密。“尚儿,你在说什么胡话!”
刘华阳气的吹胡子瞪眼。“这都是人人都知道的秘密,你现在装又有什么用?“刘华阳气的心口郁结,像是有一口淤血积郁许久。想要喷发,却喷不出来。这熊孩子!你父亲都被刘子斌的师傅干掉了,现在反而帮着外人说话,真是胳膊肘往外拐的二五仔!“我没干过的事,当然不会承认。”
刘华阳死磕到底,绝对不愿意承认。“行了行了。”
嬴凡有些不耐烦。“咋地,不承认好办啊。”
嬴凡笑眯眯的看着刘华阳。刘华阳心底闪过一丝不详,“嬴凡阁下,这里是黑刀阁,希望你给老祖几分薄面,不要乱来。”
说实话,他最忌惮的就是嬴凡,所以尽量将语气放缓。“对对对。”
嬴凡拍着脑门。早知道是这般情况,还是带着刘方进来好了。闻言,刘华阳松了一口气。还是老祖有面子。“我这就叫你老祖过来,让他亲自审断。”
还没等刘华阳回过神,嬴凡就酝酿了一口气。“刘!放!进!”
声音之大,完全笼罩住了黑刀阁。不一会儿,天空上闪过一道人影。正是刘方进,正满脸焦急的往这里赶,生怕晚了一点,让嬴凡感到不快。他落在地上,对嬴凡抱拳行礼,“宗师阁下,敢问有何吩咐?”
刘方进有些疑惑,刚才自己说陪嬴凡走一趟,对方说不要,现在又叫自己来干嘛?见到老祖对嬴凡这般客气甚至卑微,刘华阳瞪大了眼睛。“你这后辈嘴真挺硬的,有点难搞。”
嬴凡指着刘华阳,装出无奈的样子。刘方进狠狠剜了一眼刘华阳。你妈的!老子都要客客气气对待的阵法宗师,你可倒好,还敢嘴硬,真是给老子找不痛快!“跪下!”
刘方进一声怒喝,刘华阳感到身上袭来巨大的压迫感,直接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老祖!”
他还想再说点什么,但到了嘴边的话被刘方进快要吃人的表情吓了回去。刘华阳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