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许秋出现在会议室门口,淡定地坐在了角落后,这一刻,郑主任心里突然闪过一丝不妙的预感。
这场会议的主角,估计要易主了……
果然,随着许秋落座,会议室的主位,也自然而然地变成了他坐着的角落。
“人都来齐了,那就开始吧。”郑主任稳住心态,清了清嗓子说道。
接着,妞妞病历、各项检查结果,呈现在众人面前。
郑主任敲了敲桌子,道:“尽管病人的返流只有中度,但她有左室收缩功能的障碍,而且LVEdd大于70mm,这种情况下,必须手术纠正。”
影像科的医生点头,“手术要尽早做,现在的关键是,做二尖瓣修复,还是置换!”
临床上,这两种办法都可以对付二尖瓣脱垂。
然而,国际上对这两种办法的优劣并没有明确的临床循证资料,疗效和安全性也说不上哪一个更好。
在心胸外科很有权威的莓国,他们曾做过临床研究,得出结论:
修复术、置换术后,病人的主要疗效指标——左心室收缩末期容积指数,并没有显着差异。
但,术后一年的复发率上,修复组为百分之三十左右,而置换术仅为百分之二点三!
郑主任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建议道:“没有经济压力的话,我更推荐二尖瓣置换。”
急诊科这边,不少医生摇了摇头。
郑主任一挑眉:“有困难?”
何海摸着下巴,道:“换瓣的话,病人不一定能承担得起。就算是机械般,把两个瓣膜都换下来,光是手术费用可能就逼近十万了。”
郑主任也有些为难了,说道:“来医院的,有几个不缺钱。让他们凑一凑?”
何海苦笑一声,道:“他们的条件,比你想象的还要困难。几天前,是这么多年的夏天里,这个孩子第一次吃雪糕。”
会议室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不知道谁叹了一口气。
无病求医,痛的不只是病人,还有医生。
谁又能忍心见到绝望的病人,活生生死在自己面前?
郑主任把手里的检查报告看了又看,最后沉声道:“从病人的病情来看,大概率是要换瓣的。要做修复,得开胸了再做评估……”
方案讨论陷入僵局。
这时,一道道目光下意识地瞄向许秋。
连郑主任都放下了手里的资料,问道:“许秋,你觉得呢?”
换瓣,对于病人和医生来说,都轻松。
要做修复的话,恐怕既要运气,也要技术了。
就像是一台破烂不堪的发动机。
换新的,拆掉旧的,再把新的复归原位就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