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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第1页)

起,这是怎么回事?原来宿城县衙不知什么时候得到了消息,称暴民哄抢洋面粉厂了。这还了得?县太爷心里想到:要是洋人怪罪下来惊动了上面,上边再怪罪下来,我这小小的七品知县的乌纱帽还能保得住吗?弄不好脑袋都会搬家。知县老爷想到这头皮发麻,死十个八个百姓不算什么,洋人可惹不起。乃速集合县队,由自己亲自率领,向城北井儿头杀来。路上凡见到手中有洋面的灾民,即枪杀。离洋面粉厂越靠近,杀人越是多和快。面粉厂里面的洋人武装听外面枪声知县城援兵已到,也起劲地放枪。灾民在情急之下,不知是谁喊了声:“官逼民反,反了罢。”于是洋面厂外面灾民人流冲向县队,里面的灾民却杀奔洋人而来,真是前赴后继。吴蒙明拿出鬼头大刀,率两个儿子和徒弟邵殿堂也向办公楼里的洋人冲去。这几人随着灾民迎着枪林弹雨冲进了办公楼,吴蒙明眼疾手快,首先砍翻了一个拼命射击的洋人,混战中,待再次砍倒一个洋人时,腿部中了一枪。这时宿城县队已经冲进了厂子,灾民被打散,吴蒙明的两个儿子也已被洋人开枪打死,吴蒙明忍住疼痛大叫徒儿邵殿堂:“|快带你婶子翻墙逃走。”邵殿堂搀扶着师傅道:“师傅,你怎么办?”吴蒙明一把推开邵殿堂:“不要管我,快走!”邵殿堂怎能忍心抛下对自己恩重如山的师傅而独自逃生呢?浑身上下已被汗水和血水浇透的邵殿堂焦急地对同样是浑身鲜血、负伤的师傅说:“要死就死在一块,我不离开你。”师傅吴蒙明急得眼中冒火:“我是出不去了,带着你的婶子和三儿赶快趁乱设法逃出,逃出一个是一个,算是师傅求你了。”邵殿堂含泪离开师傅,到外面找到师娘和师娘怀中的三儿,三人趁乱跑到围墙边,邵殿堂用手托着师娘,师娘一手抱着三儿,一手扒着墙头,正用劲攀爬,这时一颗子弹射中了师娘的头部,师娘头一歪栽倒了下来,邵殿堂眼中噙着眼泪,从师娘手中接过不满周岁的师弟三儿,后退几步,一阵猛跑,借着这股力,邵殿堂左手抱着三儿,右手已攀上墙头翻身而去。

再说吴蒙明待徒弟邵殿堂离去后,他看着两个已牺牲了的儿子,紧攥手中的枪棒,壮烈地倒在地上。他大吼一声,高举鬼头大刀,拖着受伤腿奋力杀向敌人。正砍杀间,在持刀胳膊处又中了敌人一枪,那把鬼头刀掉落在地,三五个敌人上来,死死地摁住了吴蒙明……

在宿迁县衙的大狱里,吴蒙明和其它二十五个灾民具是脚镣手铐被关在兽笼一般的囚室里。

县太爷随后上报清江(现淮安市)知府,知府不敢怠慢又上报到江苏巡抚,巡抚得报此事不敢做主,一封加急电报直达京师,称苏北宿迁暴民造反,劫洋人之物资,取洋人之性命。洋人又岂能善罢甘休?给各级官员层层施压,要求严惩暴民赔偿损失。京城刑部面对洋人之重重压力,迅速了结此案,以平息洋人之怒,一月之内刑部文书即到达宿迁县衙曰:“查宿迁暴民吴蒙明等二十六人,聚众*,杀死德国商人,引起德国强烈抗议,又抢劫洋人的物品,挑起国际争端,实属罪大恶极。着即斩首示众,以敬效尤。”

行刑那日,天色阴暗,二十六辆木笼囚车,载着这二十六个所谓的暴民,来到县北教军场上,围观之人无不流泪,午时三刻,二十六颗人头落地,这二十六颗人头用小木笼装着分掛在县城东南西北四座城门楼上示众。

话说邵殿堂翻过洋面厂墙头,回到师傅家中,可怜一家老少数口人如今只留下怀中的小师弟三儿,怎么办?怎么办?邵殿堂急得打转。当下必须先把小师弟安顿下来。情急之中他想到了仇发家。

师傅吴蒙明早已解散了练武众徒弟。仇发家回到家中,除了练练拳脚,却也无所事事,由于其家就处在县西北骆马湖边上,仇发家就在湖边那一眼望不到边的芦苇荡中设网捕捉野鸭子等水禽,捉回来当下酒菜,逮多了吃不完,就拔光鸭毛,用盐腌渍挂起来晒干,所以他家中院里挂了不少腌好的干野鸭子。这天他正就着炒得香喷喷的野鸭肉喝酒,师哥邵殿堂急匆匆走了进来,怀抱着师傅刚满周岁的三儿子,邵殿堂眼含双泪,大哭道:“师弟,大事不好了。”仇发家忙问何事,邵殿堂就把师傅一家子遭遇之事讲了出来。讲完之后邵殿堂又对仇发家说:“师弟,如今,师傅生死不明,咱们想法探听一下。”仇发家比师哥邵殿堂小有好几岁,看起来还有点象个孩子,但很是老到。他听后长叹道:”师傅是与洋人、官府作对,我能有什么办法?”但迫于情面,他想了想说:“先把小师弟放在我这,留给我父母照看几天,我到城里找我舅舅问一下情况,你先在我这里躲一躲吧。仇发家把小师弟三儿交待给父母,又简单交待父母几句。包上几只腌渍好的野鸭子往宿迁县城而来。

说起仇发家的舅舅,在宿迁城里可不简单,其舅舅姓钱名子行,这钱子行乃宿迁城里又名的大讼师(即相当于现在的大律师)专门为人打官司。这个人用现在的话说:是吃完原告吃被告,只要你舍得花钱,凭他的一嘴红口白牙,颇能巧言令色,信口雌黄。无理可以成为有理的,有罪可说成无罪的。他榨钱有术,有时一场官司,可以让原告、被告双方都打得倾家荡产,钱财都落入了他和官家的私囊,可以说此人是宿迁城里有名的大讼棍。此人还经商,也是大奸商一个,说他奸商恶到什么程度呢?这里举一个真事来听。

清未时期,晋商走遍全国,有这么一位晋商在宿迁城开了一个典当铺。钱子行跟这家典当铺曾有业务往来,欠下这家一笔不小的银两,钱子行写有字据握在这位晋商手中,后来这家典当铺撤回了老家山西,典当铺的老板就差使一个伙计,手握钱子行的欠钱字据千里迢迢从山西来到宿迁城,向钱子行讨要所欠下的银两,钱子行想白占下这笔钱,坑害这个讨钱的伙计。他设下一计,派人到旅舍对这位伙计说:“某天某时带字据来,一手交字据,一手还你钱。”这伙计在旅馆中一连多天见不着钱子行的人影,忽听钱子行要给钱,内心欢喜不已,心想这下可好了。他怀揣着字据,按时来见钱子行,钱子行见到这位伙计说:“我钱已备好,你字据带来了吗?”这个伙计不知是计,忙说:“带来了,带来了。”伙计掏出字据,交给了钱了行,钱了行接过字据,用手揉成一个小纸团往嘴里一扔,三嚼二嚼咽到肚子里去了。吃完还阴阳怪气地说:“我欠你的钱吗?”伙计这时才如梦初醒,慌忙跪下朝钱子行磕头不止,哭道:“钱大老爷,你不以这样啊?这不要我的命么,可怜我一家老小,你就行行好,把钱给我吧。”钱子行却道:“要钱可以,你到衙门告我去吧!”说完拔腿而去。那日伙计跌跌撞撞回到旅馆,越想越恼,半夜里解下裤带,吊死在了旅馆里头。

话说仇发家拎着几只盐腌的野鸭子来到宿迁城里的舅舅钱子行家,见到钱子行喊了声“舅舅。”见是外甥来了,钱子行道:“是发家呀,来,坐下。”仇发家说:“舅舅,带来几只我逮的野鸭子给您尝尝,盐腌过了的。”钱子行道:“噢”,对屋里的老婆喊:“发家来了,快做饭。”仇发家的舅母高兴地接过野鸭子,出门去吩咐下人做饭去了。在吃饭之前,仇发家就城北井儿头灾民抢洋人面粉厂一事,向舅舅钱子行询问,并向他打听师傅吴蒙明的下落。钱子行听完仇发家的来意,就道:“什么灾民,那叫暴民,如今对洋人你能乱动他们嘛?那都是砍头之罪啊?你师傅死了倒好,如若未死,被收进大牢,我也决无本事保他,你对他的亲人说,准备收尸吧!”仇发家在舅舅钱子行家吃过中饭,等钱子行到县衙打听一下。等到下午天快黑了,钱子行才回到家中,对仇发家说:“被逮暴民中确有吴蒙明之人,他可是杀死好几个洋人的要犯哪,听说其家中人已死绝,这种绝户,别说不能保就是能保,他哪有那么多钱来打这官司?”他又劝许发家说:“发家哓?我劝你还是要少管这些闲事,他是你什么师傅?只不过会些街头耍枪弄棒之类把戏而已。”仇发家不言,他在钱子行家中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赶回家中。

就在仇发家在其舅舅钱子行家中过夜的那天夜里,邵殿堂潜回井儿头,打听到抢洋面厂被打死的那些死尸除被家人领走外,余下的被统一抛到一处大乱葬岗中。邵殿堂借着月光找到那处大乱岗子,翻动死尸,找到了师娘及其两个儿子,他把三人一个一个都背到了一处野松林中,埋藏下地,并堆起两座小坟头,一座是师娘的,一座是两个师弟的。然后跪在师娘的坟茔前磕了四个响头。死者为大,又跪在两个师兄弟的坟前磕了四个头,祭拜完后又连夜赶回到仇发家的家中,等待师弟仇发家的消息。第二天仇发家就从宿迁城里回来了,摇着头告诉邵殿堂:“师傅被关在县衙大牢,却是个不赦死罪,只等朝廷下文问斩。”这样邵殿堂在仇发家中苦苦等待了个把月。其间,他曾让仇发家带他去县城探望大牢中的师傅,仇发家怕引火烧身,劝邵殿堂不要前去,仇发家对邵殿堂说:“师哥,师傅问斩,那是铁板订钉的是,不要忘了抢洋面厂时,你也杀了洋人,你去看师傅,弄不好自己也会搭了进去,得不偿失啊!”邵殿堂听后只是长叹,恨自己无能,师傅被关进大牢自己却无力相救,这怎么能对得起师傅呢?只能直相望空嗟叹了。

师傅吴蒙明在县城北教军场场被问斩之后,听说其首级被挂在北城门楼上示众,邵殿堂于心何忍?师傅一家对自己是视如己出,疼爱有加,十几年来,自己由一个行将被饿死之人被师傅师娘培养成人,不容易啊!往事一幕幕在脑海中闪动。他又想到了仇发家,师傅对他也是不薄啊,师傅一家是遭到如此大难,他怎么就无动于衷呢?他仇发家平日时对师傅师娘殷勤有加,叫得挺欢,眼下却畏手畏脚,真是人心隔肚皮。邵殿堂独自坐在骆马湖岸边,他望着一望无际的骆马湖,阳光照在湖面上,一大片湖水波光磷磷,望得人眩目,微风吹过湖边的芦苇荡沙沙作响,芦苇中的水鸟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更使邵殿堂心烦不已:我真正成了一个无家可归之人了,师傅的小儿子三儿怎么办?我怎么办?此时邵殿堂脑子乱极了,不能再想了,当务之急是怎样把师傅的尸首找回来,能和师娘埋在一起、和儿子们埋在一处,他们也好在阴间有个照应。

宿城北教军场杀人那天,下午,二十六具无头尸横七竖八地躺在血泊中,招来苍蝇无数,尸体已渐渐发臭,又无人敢来收尸,县衙发点银两雇来十来辆运粪车,把这些尸体拉到城外掩埋掉。收尸车夫都在抬着无头尸往运粪车上装,唯独一个人半边脸上盖着一顶破草帽,不帮着抬尸却四处翻找尸体,待他找到一具无头尸之后,快速托起装在一辆干净的粪车上,盖上芦席,跳上车头,扬鞭一挥“驾、驾”,毛驴受鞭奋蹄而走,收尸车夫大喊:“喂,你怎么只拉一个人,钱怎么跟你算?”那辆运尸驴车驶过北门,驾车之人抬头望了一眼城门楼上示众的人头,驾着驴车向北驶去,越走越远,越走越远……第二天满宿迁城人们又是议论纷纷,北门示众人头少了一颗。事情反映到知县那里,知县命令在四个城门口张贴告示,告示上写明凡有人发现盗走示众人头者,赏银5两……

在那片埋葬师娘和师弟的野松林地里,徒弟邵殿堂把偷来的师傅的躯体和头颅接好,重又刨开师娘的坟头,把师傅遗体也埋了进去,他取出四样祭品,一条小鲫鱼,一只公鸡,分别用盘子装好,另外两小盘子装的是猪肉和鸡蛋卷成的蛋饼,又拿出一只酒杯,一双筷子。他往酒杯里倒了一杯白酒,然后把酒端起酒倒坟前的地上,邵殿堂的悲情涌上心头:“俺叔,俺婶您二老就是俺爹俺娘,请您二老在天之灵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小三弟,今后每年清明时节,我一定要来给您二老和二位兄弟烧纸填坟,请二老安息吧!”他朝坟前磕了四个响头 ,起身,又在那二位兄弟的坟前敬酒,磕头,说道:“两位兄弟,请你弟兄俩照顾好俺叔、俺婶。”方才起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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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殿堂在师弟仇发家的家中不知不觉已

邵殿堂在师弟仇发家的家中不知不觉已住有一月有余,仇家父母倒也没说什么,只是仇发家已开始有点厌烦之意。一日饭后仇发家对邵殿堂说:“师哥,你在俺家住了这么长的时间,你看我们这儿穷乡僻壤,长此下去,也不是一个法子啊,还有小师弟三儿往后可怎么办啊?”邵殿堂听仇发家这么一说,觉得老住人家也实在不是办法,于是对仇发家说:“师弟,我邵殿堂一人倒好办,可小师弟三儿怎么办呢?”仇发家思索一会说:“师哥,我倒有个主意,不知可行不可行。”邵殿堂看着坐在自己腿上的三儿说:“什么主意?”仇发家道:“你带着小三师弟,什么事都干不成,不如咱找个家境稍好、无儿无女的人家,把三儿送与人家扶养,我俩今后常去看看,你觉得这办法是否可行?”邵殿堂搂着不懂事的三儿,眼泪打湿了三儿幼嫩的小脸,心想,人家要轰咱走,不走也没有好办法呀?他转脸对仇发家说:“师弟,三儿是俺叔,俺婶在世上的一颗独苗,要找一定找个好一点的人家,三儿的扶养费用,只要我不死我会按期送去。”仇发家听得师兄松了口,忙说:“师兄,你这是说哪里话,三儿今后的费用我也会承担的,请师兄放心。”

通过多方寻找,还真找到了这么一户人家,该户人家姓张,在宿迁是城东北方向、离县北约60里地的来龙镇,来龙镇的东南方不远处有个庄子叫黄泥圩,这张家就住在黄泥圩,这张家只有老两口,年纪都逾五十,家中有祖上传下来的田地好几百亩。张姓户主,是个秀才出身,写得一手好字,这张老秀才不种地,家中的几百亩地全部租给佃户耕种。

张老秀才为人并不刻薄,对佃户租种他的土地,年成好一点,他就多收一袋租子;年成不好,就少收一袋。他在圩门内专门盖有三间房子,房内设有大锅一口,并有黑窑子(就是宿迁一种大碗)、筷子。每日总要熬上几锅粥,施舍给路过的逃荒要饭的穷人吃,粥里是红豆,绿豆之类杂粮,收玉米时节 ,锅里还有很多玉米水饼子。张老秀才吩咐那些烧粥之人:凡来喝粥者,不论男女老幼,每人盛满一大黑窑子,有这一碗粥度命 ,人便不会饿死。还规定所烧之粥不能太稀,以碗中立住筷子为准。为此,四邻八方,无人不晓得这张老秀才的善举,于是人送外号“张大善人”。

张大善人还开设一学馆,招童设学,由于其口碑好,附近乡邻大都愿把孩子送入其学馆读书。张大善人写得一手好毛笔字,邻人家红白喜事,都来请他书写对联。不收人家分文之资。过农历新年时,张大善人更忙活,书写春联是写完这家写那家,有些远方穷人大多不识字,专门来找到老秀才央求几幅春联,张大善人也是有求必应,边写边念,什么“福临宝地,寿与天齐”之类,日子虽然过得富足,但老俩口五十多岁,膝下却无一男半女,这成了他俩的一块心病,因为这事,张大善人老伴早就咕哝老头子纳一房妾为张家传递香火,这张老头儿每回总瞪眼:“生死由命,富贵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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