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爷子一听,点了点头。
他低声说:“县医院的一个医生,跟我关系不错,刚才也跟着来了。他告诉我,这姑娘中毒几天,以目前的状况看,可能对神经系统伤害很大,但还不致命。要是及时送大医院,可能来得及。”
我点点头:“多谢了!”
“没事,最近不太平,本来我就打算去奉天避避难。”
我们在外面唠了几句,听到里面传来江畔的哭声,赶紧推门进去。
洪颜躺在床上,还是没有什么反应。江畔就坐在旁边,不断擦着眼泪。
我上去劝了几句,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连水月低声对我说:“这里有我和老罗,你去后面看着吧。”
我刚到门外,连水月又追出来,嘱咐道:“别让老钱把那个日本人折腾死了。”
“好,我去盯着。”
我快速跑过穿堂,进入后院,还没进屋,就听到了山下信二的惨叫声。
屋里传来何胖子的吆喝声:“老刘你按住他,我试试,让我试试!”
刘参谋哈哈大笑:“别急,我再玩玩,一会儿给你。先堵他嘴,别嚎得跟杀猪似的。”
“用啥堵?”
“用他袜子呗!”
我听里面聊得火热,一推门进去了。
就见山下信二平躺在炕上,双手被绑在了胸前,何胖子半个身子压着他,正在掰开他的嘴,往里面塞袜子。
钱麻子和刘参谋两人,把山下信二的鞋袜都脱了,一人一只脚,正在玩“穿针引线”。
这个我知道,就是用一根针从脚指头缝的肉里穿过去,一手拿着针,一手捏着棉线,来回“拉锯”。这样一来,棉线在皮肉间不断穿梭,能把人疼死。
这一招,我们曾经用来对付曹宝坤。
山下信二被堵住嘴,又被三个人压住了,动弹不得,不能哭喊,眼泪都掉下来了。
见我进来,何胖子笑了:“刀爷,快来,帮我压一会儿,我也要试试这个。”
钱麻子热得一头汗,帽子都甩到了一边,也笑着说:“小刀,你不要动手,先让我们仨来,治不死他!”
我忙说:“治他可以,千万别治死了!”
他擦了擦汗,冲着何胖子说:“老何,你来拉一会儿,我上去压着他,歇歇。”
何胖子高兴坏了,赶紧过来坐在炕边,接过钱麻子手里的针线,斜着身子压住山下信二,开始来回“拉锯”。
我往桌子旁一坐,见火炉子上还烤着几个地瓜,于是拿起了一个。
这地瓜不算大,一侧已经烤得有些黑了,软软乎乎,特别烫手。我赶紧扔到桌子上,用手捏捏耳朵,使劲吹了几下,这才又拿起来。
地瓜已经烤得“流油”,轻轻撕下一层皮,里面金灿灿的,一绺一绺,冒着热气流着油,十分诱人。
一口下去,又烫又甜,要在嘴里倒腾几下才行。
我吹着吃着,何胖子扭头说:“刀爷,给我们留两个啊!”
“专心干活,还能缺你地瓜吃。”
“不是,刀爷,大半夜的,我们也饿了。”
我点点头:“那就先别折腾了,来来来,先吃点,咱有的是时间。”
这时,山下信二忽然摇了摇头,似乎有话说。钱麻子见了,就把他嘴里的袜子掏了出来。
他咳嗽两声,大声说:“就是,先吃点儿吧,歇歇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