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可爱的吸了吸鼻子,偎著难得同眠的父亲,开始试著闭眼入睡……
虽然雷雨声仍是放肆的呼啸不停,但有了父亲的陪伴,对她来说似乎就没那么可怕了。
同样的台风夜,在银焰门里就没这么平静了。
零晨三点,通常该是最安静的时刻,但今夜总部却灯火通明,不时有人穿梭来往传递著讯息,人人脸上都显出不同于以往的凝重。
异常俊美的男人不发一言的沉坐在黑色皮椅上,面前不停的有人前来向他报告搜寻的进度。他认真听著,脑袋快速的组织任何可能性,他必须把握时间,拖得愈久,他所担心的人生存的机率就愈低。
“找到舞风配带的追踪器了。”从窗口跃进的覆面男子将一只耳环放在他桌上。
他看了一眼,脸色倏地转沉,冷蓝的眼中甚至逸小了些许杀气。
沾了泥的银龙耳环在耳针处还连著—小块沭目惊心的血肉,看得出是让人强行从配带者耳上扯下的。
这只造形特殊的耳环,里面隐藏了—个微小追踪器,这是当初为了以防万一,特别要人制作的,只是没想到危急时刻,它仍是派不上用场。
覆面男子翻开手中的文件,重点式的报告著——
“是啸虎帮的帮主王一虎亲自带人在舞风回主屋的路上强行将她打昏带走,原因多少是因为被我们列为下一波要灭除的小帮派之一 ,在无法可求又不肯自行解散的情况之下,所以起意掳走你在意的女人,用来跟你交换他们生存的空间。”
“她的情况怎样?”他把玩著手上的银龙耳环,淡淡的语调中隐含著怒气。
“在我们找到他们的藏身处之前,她就自行逃离了,但是目前仍无法准确掌握她的行踪。”
不过,知道舞风曾停留过的地点就够了,只要她仍保持清醒,就会沿路留下记号让他们找到。
俊美男子沉思了下,招近覆面男子低声嘱咐几句,随即让他离去,门外守候的两位总管也在他的许可下进房。
“天亮后向政警界放出消息,凡是涉及这次绑架事件的帮派组织或个人,银焰门绝不轻饶,将来这几天道上的死伤他们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俊美的男人怒极反笑,他很久、真的很久没有大开杀戒了。
“该死的台风天……”
舞风边跑边诅咒著这该死的风、该死的雨、该死的天气……
她从不像那怪异的家人——上官听雨,对这种滴滴答答的天气情有独钟,湿淋淋的雨只会使她心情烦躁,尤其在这逃命的时刻!
一个转身,她奔入右侧往山上的小路,简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有好几次她都差点让脚下横生的树根绊倒,疼痛不堪的脚踝八成满足淤青了,但她仍是没命的往前跑,想尽快摆脱紧追不放的追兵。
跑跑跑……她大力拨开覆在额前的长发,在转身时顺势往后一口气掷射数十支银刃,趁著敌方一阵兵慌马乱之际,灵巧的绕个弯,转身进入崎岖难行的树林中。
云哥说,愈是不可行的路线,就愈是安全的路线。
树林里并没有路,她只能摸黑在树干与树干间穿梭,还要不时避开尖锐的树枝和脚下凸出的石块,裸露的肌肤早已伤痕累累,她的精神也疲惫不堪,但脚下的速度丝毫未减,长久以来的武术训练造就她一身惊人的耐力。
又跑了好一阵子,身后追逐的足音渐渐转弱,直到完全消失。
终于甩开那群该死的狗了吗?
被大雨打得湿淋淋的舞风忍不住攀著身旁的树干,大口大口的吸气,平缓胸腔因缺氧而产生的刺痛感。
吁吁……
哇勒,打从云哥不再以训练体力这个烂藉口强迫她跑步以后,她一个月内走过的路加起来八成也没今天一个晚上多。
吁吁吁……
去你的啸虎帮,该死的王一虎。
敢绑架我凌舞风,顶是多大一条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