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谷和哲急著要开口解释,却被她抢先一步,可怜兮兮的说:“没人陪我真的睡不著,三天前我家里就没人在了,这三天里我几乎都没睡著。所以现在,我头好痛、眼睛好累、精神不济,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整天频打瞌睡,甚至还大白天出现幻听,走路还会绊到路边睡觉的赖皮狗,有的时候想睡一下都——”
嘴巴还没叨念完,身旁的床就陷下,是一脸心疼的水谷和哲上了床。
“抱歉,我不知道你失眠的情况这么严重,”经她一提起,他才发现她眼下疲惫的痕迹,难怪天还亮著她就想睡了。“你睡吧,我会在这里陪你。”
她只不过是想寻求帮助,而他竟然还用一些好笑的理由推拒她,真是不应该。他在心中暗暗自责著。
“真的吗?”
“嗯,我保证。”他的眼中流露著真诚的关心。
笨男人,这么容易就付出真心,将来说不定被卖了还帮人数钞票。舞风在心中嘲弄著他的天真,脸颊却满足的偎近感受他暖熟的体温。
轻轻一嗅,嗯,还是她记忆里的那股香皂味。
“噢!”
什么声音?
舞风疑惑的掀开眼皮,半醒的看了一下随即又闭上,没多久又让簌簌的声音给吵醒。
身旁的水谷和哲一脸奇怪的捂著额头直揉。
“怎么啦?”她从棉被里探出头。
见她醒了,他先是愣了一下,没多久便微红了脸,似乎忘了昨晚与她共寝,然后习惯性的道了声“早”,接著仍是皱著眉直揉额头。
“头痛?”
“不是,不晓得突然被什么东西敲到,好痛。”他的声音闷闷哑哑的,似未完全清醒,语音也含糊不清,不似日常那样文雅,反倒像一下子年轻了十岁。
他这个样子好可爱呢!
“什么东西呢?”舞风突然有兴趣陪他—起追究吵醒他的罪魁祸首。他仍是揉著额,额上甚至敲出了红痕。
“应该是金属类的吧。”在“受创”时,他发誓听到了“锵”的一声。
“咦?”她先是皱眉,好熟悉的情结……然后“噗”的笑出声。“抱歉抱歉,是这个啦。”她不好意思的掀开左臂的袖子,露出裸臂上紧缠的银鞭,片片银麟上闪著青银色的金属光芒,看来颇具分量。“我的家人也常不小心被我K 到。”嘿,绘常说,他可是因此而锻链出不少熟睡中的警觉性。
“这是什么?”忘却了头上的伤,水谷和哲好奇的抚著那片片透著金属冷芒的银鳞片,鳞片上精巧繁琐的纹路让他惊叹不已。
早在第一次见面时他就发现了这样特殊的东西,只是那时,他用尽方法就是拿不下来,只好让她戴著入浴。
“银鞭。”舞风说,又拉起了被子半覆脸,直觉的偎近他的身旁。还是有点想睡……
“要怎么拿下来?”他摸索了半天就是不得其解。
埋在棉被里又挣扎了好一会儿,才伸出一只小手,用指尖探寻著鞭柄上的精雕龙纹,以特殊的方位轻轻暗压,原本紧绞在手臂的银鞭随即松脱,掉落床面。
顺手将那整“坨”鞭扔给他,她这次是整个人都缩进棉被里了。
咦?!拿著鞭的水谷和哲对于它超乎想像的轻巧大感意外,他以为它至少有个一、两公斤重;没想到可能连十分之一都不到。
整条鞭长约两公尺,约莫一根指头粗,鞭身全由纯银色的金属打造。
“这是拿来做什么用的?”他忍不住好奇的问,没注意到她可能又睡著了。
又等了好一阵子,才得到她的回应——
“保护自己。”舞风闷在棉被里回答。
她的枪法始终练不好,拳法也不佳,最后只好挑了鞭法来学。不过还好对这方面小有所成,总算没辱没了她们姐妹俩的教师——游云的名声。
“为什么?”她的家人不保护她吗?
“什么为什么?”她从棉被里露出一双褐眸望他,“我不希望自己成为家人的负担,所以我保护自己,这有什么奇怪吗?”她看出了他眼中的疑问。
“不……只是我以为你该是要受人保护的,”水谷和哲看到她露出不认同的表情,又接著说:“至少是不用烦恼这些的。”就像他守护小樱一样,她该是要有人珍惜守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