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厌现在的你。”她说。
他变得太沉稳、太气定神闲,一副对她有了什么把握似的,完全不像之前那样有趣了。
她还比较喜欢之前那个有点笨笨蠢蠢的他。
“傻瓜。”水谷和哲笑著在她盘好的发上落下一吻。
也许是在与她发生了亲密行为之后,心里对她多了份确定的感觉,而这种感觉让他安心吧!面对她,不再出现不该有的慌张之后,自身的冷静也就回来了。
“我比较喜欢看你脸红的样子。”至少不会像现在一样,像个“大人”,相比之下,自己就变得像小孩子一样了。
她皱皱鼻子,发现自己讨厌这种突然察觉出的无形距离感。唔……
不仅是讨厌,而且还是……很讨厌。
三个钟头后,水谷和哲开车载著舞风来到了银焰门位于日本的总部入口,当然,他并不知道这恍若森林游乐区入口的地方是要通到何处,他只是依著舞风的指示将车停放好后,两人搭上早就等候在一旁的直升机。
经过十来分钟的飞行,直升机就准备降落了,抵达的地点是最靠近后山禁地入口处的一块美丽庭园,现在当然是责无旁贷的被拿来当作停机坪使用。
是私心使然,舞风不想让他知道自己与银焰门有所牵扯,所以才搭乘直升机由上空绕过银焰门本部主屋,来到这里。
至于为什么为突生这样的想法?她则懒得花心思去思考。
待直升机停妥,庭园中的花花草草也差不多让螺旋桨所造成的气流给破坏怠尽,一些名贵的花种现在全下了地,抢先为下一季的来临作牺牲,当肥料去了。
不过,在一旁牵著小女孩等候的东季绘可是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一点也不心疼。也许这些“高贵肥料”随便算算都要上百万,但是他现在比较感兴趣的是亲爱的宝贝女儿——舞,见了他的反应。
果然,刚下机的舞风不顾一旁男人的阻挡,解了臂上的银鞭就狠狠朝他甩了过来。
啧,让他躲了开,看她再鞭……
“弑父为逆伦啊,我亲爱的女儿……”东季绘乐得在捉摸不定的鞭影中东闪西躲。难得能将她气到这种地步,他可开心得很。
“虎、毒、不、食、子。”舞风恶狠狠的说著他的罪状,手腕巧劲一甩,银鞭转了个方向,以为这次终于可以缠住他的脚踝,让那张可恶的面容直接著地,和地面来个二垒安打——亲吻:没想到又让他抢先一步跳了开。
“哦喔……舞,看来你的功夫退步了喔,也难怪那天竟然会让几只三脚猫给绑了去,唉唉唉……”东季绘俐落的闪身,又笑著添油助长火势,随便说说就挑出了她的痛处。
她简直是气过了头,手上的鞭甩得更是凌厉,招招直取要害。
“老羞成怒吗?”他皮皮的问,轻松翻身躲过一记鞭影。
“闭嘴!”舞风大吼,“我就不信打不过你。”
“下辈子吧!”作作梦还比较容易。
只见他们两人一时之间打得欲罢不能,犹在一旁看傻眼的水谷父女则是不知何时让人请进了一边回廊上数不清的纸门当中的某个房间。
拜画、拜见客人、拜见茶具、清洗茶具、烧炭火……一连串传统又繁杂的动作之后,覆面的和服女子捧了碗温烫的绿茶,在手上转了转,让茶碗上美丽的图案朝外,才亲手递到客人手中。
水谷和哲也诚敬的躬身接下,他知道这女子正以传统接待贵客的最高礼节在接待他。
向主人拜谢之后,他捧碗尝了一口,浓醇的绿茶芳香随即充满整个口中。
“请问你们是?”水谷和哲有礼的朝房内几位男女问道,还特地跟拿和果子给女儿吃的覆面男子点头致谢。
他记起了这个男人,上次也同东季先生一起到家中接舞风。
“上次我们见过,我是游云,我们都是舞风的家人。”倚墙而立的覆面男子淡淡的说著,口气不热切,却听得出友善的意味。他拿起茶碗朝他作敬酒状,随后一饮而尽。
水谷和哲为他的随性失笑,倒是和服女子看不过去了,“你正在污辱日本传统精神。”
游云听了扯唇笑了。
他们都不是纯正血统的日本人,一家子也只有听雨和绘对这种东西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