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袁氏受宠,夏常在便整日哭哭啼啼。
不是去找皇后评理,就是在养心殿外嚷着见皇上。
苏培盛被烦得头疼,皇帝却并不打算见夏氏,只是叫苏培盛带了个话,天冷地滑,让她少出门。
苏培盛传话的时候很客气,语气上没有丝毫的不敬,甚至因为知道这位常在脑子不多脾气却不小,言语间还刻意陪着笑。
但是夏氏实在是个炮仗性格,憋不住半点情绪,给了苏培盛好大一个白眼,哭哭啼啼的回去了。留着苏培盛站在殿门口好一声叹息。
都说在皇帝身边伺候着是最大的荣耀,可就这三天两头的就要帮皇帝打发这些脾气大的要命的嫔妃,可谁又知道现在皇上冷脸打发回去的嫔妃,哪一个复又要成为养心殿的常客,当真是得罪不起!这一天天的,可不是平白遭罪?
可跟了皇帝这么多年,当今皇帝的行事风格他苏培盛是再了解不过,既然说了这样的话,这心里面怕是只留了几分旧情了。想再燃起心火怕是不成了。
然则皇上到底是个念旧的人,只要这位夏常在安安分分,平安度日倒是不难。
但是有些人的行事却实在让人不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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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了月十五,皇帝要去皇后宫里用晚膳。
许是今日皇上心情特别好,用过晚膳后,帝后闲聊了许久。
先是聊到皇后的一手字越发的精炼,又聊到后宫里终于有了善于琴音的沈眉庄,接着又提及近来得宠的妙音娘子当真是一把好嗓子。皇帝听着心痒痒,便叫苏培盛备好轿辇,去看看这位妙音娘子。
皇后自然是母仪天下,胸怀广阔。笑着送皇帝出门不说,还让剪秋准备了些贡桔,让小太监们拎上,一同带到延禧宫去。
听到此话,皇帝笑得开怀,开玩笑道,“皇后对后宫安排周到,不知是纵着这些新人的小性子,还是纵着朕的小性子。也罢妙音娘子年纪尚小,喜欢这些甜滋滋的东西,苏培盛,带上吧。”
皇后低头答道:“臣妾记得当年刚入王府,皇上少年心性,每每和十七弟出门围猎,总要让臣妾给你们二人准备些时新瓜果。虽然时间过去这么久,但皇上当年的嘱咐臣妾总还记得”。
皇帝听完,也有些动容。轻轻拍了拍皇后的肩膀说道,“朕也很怀念当年在王府的日子……天凉了,早些休息吧”,说罢便带着苏培盛离开了景仁宫。
已近冬日,晚风吹得凛冽,更显得月色清冷。
皇后站在景仁宫门口,默默不语。剪秋等身边服侍久了的宫人都了解这位皇后的性子,也不多语,只是剪秋默默取了披肩,披在了皇后肩头。
“你说,这位袁氏能在皇上心里多久呢?”皇后突然问道。
“凭她个小小的常在,也配让皇上挂心。”剪秋一脸不屑道,“皇后娘娘,您才是皇上心里的人,您看,皇上刚刚多温存呀,皇上是念着和您在王府的旧日子的。”
皇后听闻,微微点头间长长的输了口气。
“夏氏那边已经打点过了吧?”
“回皇后娘娘的话,已经安排妥入”,剪秋回答到。
“夏氏毕竟入宫时间太短,很多事到底不如老人清楚,让嬷嬷们多提点着点”,皇后交代着,拢了拢肩上的披肩。
“那是自然,奴婢定会交代的。皇后娘娘,天凉了,咱们回去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