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安低头沉思片刻,忽然抬起头来,看了看四周翘首以盼的人群,嘴角绽出一个胸有成竹的笑容。
周围的公子们只觉得被这笑容一闪,心都跟着软了,从前怎么没发现,这安平郡主相貌如此出众,五官精致,皮肤白皙,活脱脱一个画中走出来的仙子般,飘逸出尘。
就听这仙子问道:“哪位公子带了酒来,借我用一用。”
平日里有饮酒习惯的公子们连忙去解身上的酒囊,争抢着递过去。
顾卿安抬手,从最近的人手里拿过酒囊,又冲着身后道:“茶香,取我的针,再去给我找一个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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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香点点头,绷着小脸,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布包,递过去,又转身去为自家郡主寻碗。
顾卿安接过针灸包,摊在地上打开,只见里面整齐的排放着长短不一的针。
茶香很快便拿了一个陶瓷碗回来,顾卿安将酒倒在碗中。
赵清清看她忙忙碌碌,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心里冷笑连连,如今阵仗摆的这么大,一会儿怎么也医不好地上的人,且看她顾卿安怎么收场。
顾卿安也不管别人怎么想,纤细白皙的手指捻起一根银针,娴熟的放在酒中浸泡,心中默默的数了三个数,便将银针拿起,直接朝着地上女子的额头上扎去。
众人见状,都有些害怕,一些胆子小的姑娘甚至直接捂住了眼睛。
顾卿安将针扎在这姓冯的姑娘额头的穴位上,只见这姑娘竟真忍得住,脸上表情一点也不变,仿佛真的晕倒了,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既然如此,她可就真的大胆的下手了。
顾卿安又拿起一根比方才的更长一点的银针,还是与先前一样的步骤,在酒里浸泡过,便又扎在了头上。
躺在地上装晕的冯楚楚只觉得头顶上像是开了个口子一样,丝丝拉拉的疼痛源源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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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暗骂赵清清不是人,说好了只用装晕,即便被喂了药也不用清醒,顾卿安没办法就会放弃了,怎么这会儿她的头这么痛。
顾卿安挑挑眉,心中暗赞,没想到这姑娘的忍耐力这么好,她跟着师傅学医时,针灸这一道学的便不好,归根结底便是因为她怕疼,狠不下心拿自己练手。
如今来了个不怕痛,愿意拿自己给她练手的,此时不练,更待何时。
想着,顾卿安也收起了玩闹之心,认真的选针,准备将这头上的穴位一一扎个便,若是扎完了头,这位冯姑娘还能忍得住不跳起来,她便将身上的穴位也练上一练。
她神色专注的选针,放进酒里浸泡,又选好穴位,边捻针边进针,如法炮制,扎好了第三根、第四根。
正在她准备扎第五针时,赵清清喊了停。
赵清清也不想喊停,可她看到躺在地上的冯楚楚连手都握成了拳,若再让顾卿安扎下去,非露陷儿不可。
她强自镇定的说道:“安安,都扎了四根针了,冯姑娘还没醒,看来针灸之术行不通啊,听说你配的药很好,不如给她用点药?”
躺在地上装晕的冯楚楚心里的小人疯狂点头,还是吃药吧,扎针她实在是挺不住了!
正好端端的练针,突然被人打断,顾卿安有些恼,她冷冷的说道:“赵姑娘既然要我救人,便得听我的,行针治病,扎遍全身的时候都有,现在才扎了四根,效果还没上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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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递给顾卿安酒囊的公子连忙应和道:“就是,针灸之术,须得多扎些效果才好。”
林谨禾仰头,冲赵清清说道:“赵姑娘方才还急着要我表妹救冯姑娘,这会儿又瞎阻拦,究竟是何居心?莫不是与这冯姑娘有旧怨,故意不想让她好?”
此话一出,众人都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赵清清。
赵清清吃了憋,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顾卿安手里捻着一根银针,脸上挂着纯善的笑容,说道:“若是赵姑娘同冯姑娘有旧怨,待会儿她醒了,我劝她给赵姑娘道个不是,也就过去了,别跟人命过不去,啊。”
一时间,赵清清只觉得百口莫辩,她脸色涨红,胸口剧烈起伏,强忍着压下即将脱口而出的脏话,僵硬道:“我同冯姑娘没有旧怨!”
有没有旧怨的,顾卿安懒得理她,她手捻起银针,照着师傅教过她的穴位,一一扎过去。
躺在地上的冯楚楚,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仿佛在被一万只蚂蚁啃,她恨不得立刻跳起来,将头上的针全部拔掉。
可想想自己先前受的苦,还有赵清清许她的好处,她只能死死的咬着牙。
心里想着,就算头上的穴位再多,又能有多少,她便让顾卿安扎,扎完了,这关也就算是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