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冲,给大茂补身子的。”张桂香把咕嘟咕嘟的砂锅盖揭开条缝,看了一眼,又快速盖上。
秦山挑了下眉毛,“大茂…真坏了?”
“没坏!哥们儿坚挺的很!”许大茂倔强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这不是我爹心疼我么,给我弄点儿好的补补!”
小豆丁扯扯秦山的衣角,“哥,牛冲是啥?”
秦山:“嗯…就是…牛尾巴、嗯,牛尾巴…”
小豆丁:“牛尾巴为啥是尿味儿?”
“因为是偏方。”
“偏方是啥?”
“是用来治病的…”
“那大茂哥是啥病?”
秦山:“…”
“哥,你刚说大茂哥哪儿坏了?”
“…”秦山停下脚步,揉了把小豆丁的脑袋,“托儿所真的就一点作业都没有么?”
“作业是啥?”
秦山一脸无语问苍天,“…”
“溪丫头,婶子家的鸡今儿又不知道把蛋下哪儿去了,你去帮婶子找找去。”张桂香道。
“成!”小豆丁一听,立马拍拍胸脯,“捡鸡蛋我最在行了!”说完,猫腰顺着墙根儿,一溜朝前摸去。
“还是您有法子。”
“小孩儿问的多,说明她脑瓜子聪明好使,你家这丫头,好好培养,将来指定是块儿好料子。”张桂香边说,边用抹布垫着手,把炖烂乎的牛冲从炉火上端起来。
“借您吉言!”秦山进屋,从橱子里拿出俩又大又红的苹果,“我也慰问慰问我大茂兄弟,祝我大茂兄弟早日康复。”
许大茂这货终于下床了,岔开两条腿,坐在床边儿,看见秦山进门,就咧嘴笑,“秦爷,托您的福,二傻子让逮进去了!”
“倒霉孩子,还乐呐!伤疤还没好,就忘了疼了!说了多少回,让你别招他、让你别招他,偏不听…”张桂香没好气的数落。
上午还疼的哭爹喊娘,这会儿才刚好一点儿,又开始不消停了,缺心眼儿的东西,记吃不记打!
“您别说、您还真别说,打小到大,他欺负我多少回了?凭啥我还得忍气吞声?”傻柱这一进去,许大茂又支棱起来了,“今儿我把话撂这儿,我,许大茂,必须让二傻子付出代价!”
“茂爷人物!”秦山朝他竖个大拇哥。
“你就别撺掇他了,他不知道自个儿几斤几两,你还不清楚?”张桂香瞪了两人一眼。
接着,将一大碗清炖牛冲递到许大茂面前,“趁热吃,连汤带水的都吃了,别浪费。”
牛冲这玩意儿,骚气重,不好处理,得下重料,才能把那股子味儿压住。
清炖,一般人还真下不了口。
“这、这真有用?”许大茂显然也被那过于霸道的腥骚给冲麻了,两眼盯着碗,却迟迟不动。
“有用,肯定有用,你爹好不容易弄来的,快吃吧,吃完还有呐!”张桂香催促。
“妈…许大茂满脸为难,“这好歹也搁点儿花椒大料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