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注视着气呼呼的娇人儿,眉宇间盈满了心疼,他抚摸着她的脊背,语气不疾不徐地安抚。
“月凝,气多伤身,不必为此事劳神,放心,我会妥善处理。”
“阿政,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她凭什么这般理所当然、毫无愧意?”
“明明是她对不住你在先。。。呜呜。。。。。。”
说着说着,楚月凝气得眼眶发红,哭得梨花带雨,晶莹的泪珠一颗颗顺着粉颊滑落。
她觉得自家阿政就像地里的黄花菜,爹不疼、娘不爱,好不容易登临王位,又被亲生母亲联合权臣打压。
孤立无援的小少年只能伺机蛰伏,茕茕孑立地度过了无数腥风血雨、刀光剑影。
无人问他粥可温,无人与他立黄昏。
灼热的泪水滴在嬴政手背,他用指腹揩去小妻子脸上的湿润,眼底盛满了爱怜与疼惜,像哄小孩一样轻拍着她的背。
“月凝,别哭。”
“我早已不是渴求父母之爱的稚童,如今我只想守护你与孩儿。”
他的前半生就像一场永不停歇的大雨,阴郁漆黑的乌云压在心头,数不尽的苦痛与恶意汇聚成无底深渊,随时拉他坠入黑暗、无法回头。
忽然有一天,雨声渐止,乌云尽散,明月高升,皎皎清辉倾泻在心头,洗涤灵魂、返璞归真,躁动不安的心灵找寻到了宁静港湾。
往事如烟,嬴政不想过多计较,然而楚月凝却想为她的阿政讨个公道。
“阿政,让太后回宫一趟吧。”
“我会让她心甘情愿回雍城,让她再也不敢踏入咸阳半步。”
定定看着眼睛红肿、面色坚定的女子,嬴政沉吟片刻,无奈叹息一声,颔首同意。
是他之前处理得不够干脆利落,现在还要让月凝劳心劳神。
次日,准许太后回宫的诏令下达,赵氏宗族劫后余生地瘫软在椅子上,胸腔中重新燃起贪婪的野心。
同样收到消息的赵姬得意地勾了勾红唇,她一把推开在身上耕耘的男宠,起身吩咐宫人整理物件。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回归咸阳、坐上尊贵的太后宝座了,权势、地位、财富将享之不尽、用之不竭。。。。。。
至于刻薄寡恩的儿子和哗众取宠的儿媳,呵。。。一个孝字压下来,还是不得乖乖听话?
几日后,浩浩荡荡的华丽车驾行驶在咸阳街道上,百姓们驻足围观,好奇地窃窃私语着。
“几年不见,咸阳的变化可谓是天翻地覆啊!”
“是啊,娘娘,都城真是热闹,小人以前从未见过如此繁华之景呢!”
“呵呵。。。恐怕日后你会看腻呐。。。。。。”
赵姬侧眸俯视着城中繁荣的景象,桃花眼中波光流转,尽是满意之色,仿佛在一寸寸巡视着她的领土。
平坦的水泥路使得车驾很快来到皇宫,穿过一条宽阔的主道,一行人终于抵达章台宫。
而嬴政与楚月凝正率百官在此等候多时。
车驾停好后,嫪毐率先下车,殷勤地拉开车帘,随后一只白皙光滑的手搭在他手上,扶着他缓缓下车。
装扮隆重的赵姬出现在众人面前,美艳绝伦的容颜、凹凸有致的身材、风情万种的气质让不少臣子暗中惊叹太后风韵犹存。
赵姬刚一站定,随侍宫人便立即高声大喊。
“太后娘娘驾到!”
“恭迎太后娘娘回宫!”
“恭迎太后娘娘回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