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才见到那一地的血迹,以及已经没了气息的一大堆狼尸。想到这个,她就觉得自己特别没用,一家子都醒了,就她一人睡得跟猪一样,这次是运气好,狼都被杀了,要是婶子没能挡得住,那些狼岂不是要冲进屋来,把他们给吃了。想想都觉得后怕不已,怎么也该多练出几分本事来,不至于事到临头时,一点忙也帮不上,尽拖后腿了。“练功也要适可而知,要是把自己练伤了,那可得不偿失,再坚持一刻钟,就停下吧。”林满月提醒道。许草儿便连连点头,听婶子的不会错。又坚持了一刻钟,他们三人都停了下来,个个都是一身大汗,脸色红朴朴的,许草儿这段时间也长了些肉,小姑娘看去,都多添了几分可爱。“我烧了热水,去洗个热水澡,再换身干爽的衣服吧。”一听这话,许草儿便连忙道:“婶子,下次这些事情,我来就好。”她一天活儿没做多少,反倒还要婶子来照顾她,这就很不应该了。“我也就是顺手的事儿。”她先停下来,便去屋里烧了一锅水,也不费什么事,就是往灶里添几块柴禾的事。待到三人收拾得一身清爽的出来,两个小的便忙不迭的跑去喂鸡。林满月却是把许草儿拉到屋里,对她说道:“昨儿我听到个消息,说是你后娘改嫁了,我思来想去,觉得这事儿也该跟你说一声。”许草儿听到这儿,顿时愣了愣,她来了林满月家里,就没再关主过孙氏那边的情况,后娘待她一点都不好,想起来尽是不好的回忆,索性她就什么也不去想,也不再去关注,甚至连村里都很少去,没想到再听到她的消息,成然是改嫁了。“婶子你知道她嫁去哪里了吗?”许草儿仰头问道。林满月摇了下头:“这倒没听说,若你想知道,我回头找人打听一下。”“也不是很想知道,就是我家的地?”她咬着唇道。“那地听说是悄悄卖给一户人家了,你大伯和小叔听闻此事,还闹腾了一场,但孙氏早就带着孩子,收拾着东西走得不见人影了,那地他们是别想了,倒是你们家那屋子被你大伯家占了去,不过你小叔不服气,两人现在正闹腾这个呢。”按理说,父母的财产应该归于子女,但许草儿却是个姑娘家,在他们眼中,姑娘迟早要嫁人的,所以并不可能分得家产。许草儿听着这些,却是默默无语。林满月轻轻叹了一声,道:“那屋子,你可想要?”她凭武力值强夺过来给许草儿,也不是不可能,主要是以她现在的凶残名声,若是露出这么个意思,那两兄弟必然不敢跟她争。许草儿想了好一阵后,才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已经是婶子家的人,那房子他们要争就随他们去吧。”虽然那是她的家,但她不想给婶子惹麻烦,再说了,没有阿爹,她一个人就算住在那屋子里,也不能算是一个家。听到她的回答,林满月点了下头,便没再提这个了。“也行,以前的事就不用去管了,以后只要快快活活的过好每一天就好。”同样都是寡妇,她有武力在身,所以不惧任何人,但孙氏这个寡妇,就未必有多好过了,嫁人也是一条出路,只不过她做得太狠了些,先是卖了许草儿,后又卖了地,也就那屋子大概不好卖,也或是不敢惊动人,所以只收拾了东西走人。不过这些都是旁人家的事,与她也不甚相干。且说陆家出了这样的事,陆老头和钱氏,回到家后,就病了一场,陆荷花也回了自己家里,没再天天往娘家跑。所有的家事,便落到赵氏身上不说,还要照顾生病的两人,陆老头还好说,怎么着都成,让吃饭吃饭,让喝药就喝药,但钱氏就行,生病了身体不舒服,心里自也不痛快,便时常刁难赵氏,以此来发泄。要么是热了,要么是冷了,总是挑剔个不停,赵氏被她指使得团团转,更要命的是,大半夜的她觉得肚子饿了,硬要让赵氏起来给她煮个鸡蛋吃,如此折腾了几天,赵氏睡眠不足眼下乌青,走路都打晃。而这些陆长明就跟没看见似的,压根什么都不管,任由赵氏在他面前诉苦,他也不理睬,还只说照顾父母是她应该做的,把赵氏气得不
轻,心里对陆长明原本的那点不多的情意,也渐渐消磨了去。许贵与陆荷花这边,也不太平,最初陆荷花天天回娘家,许贵也不管她,因为她每次回去,都会带些吃用之物回来,他也能跟着吃用,日子倒也过得去。如今陆荷花不回娘家了,家里就日渐紧巴了,原来家里就没粮,许贵因为姓许,村里但凡姓许的,都是沾亲带故的,他这家借点那家借点粮食,也能糊口,只是借得多了,人家也就不想再借了,特别是人家觉得他成了家,应该承担起养家的责任来。如此家里没粮,就直接断顿了。许贵揉着肚子道:“你回娘家拿些粮食来。”陆荷花却是摇头不肯去,现在家里愁云惨淡,长生没了,她心里也难受,甚至心里有些自责,是不是她经常在家里骂林满月,所以长生才会这样做……“我肚子饿了,你赶紧去找些吃的来。”许贵饿得心发慌,难受得紧,脾气自也暴躁得很。“你一个大男人,自己找吃的去。”许贵瞅着她,道:“你是不是背着我自己偷偷吃了,就饿着我一个呢!”越看越觉得是这么会事,顿时怒气上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