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伯宗问到一旁的士子。
一旁的江西士子也认识吴伯宗这一行人,拱手道见礼之后叹道:“还能是啥事,杨仓那些人又在惹是生非了。”
“这些家伙仗着是浙东人,家里是大族,这些天和人论诗作词,时常大打出手。”
“前几日郭翀和友人贾敏出游,做了首‘题黄狗’来笑话这些浙东士子,这些人现在是怀恨在心呢。”
吴伯宗听完,看向一旁的同学。
其余人也纷纷露出愤然之色。
吴伯宗咬牙道:“走,帮忙!”
齐文大惊道:“伯宗,莫要惹事!”
吴伯宗脱掉外袍,随手丢在地上,并且将衣袖收紧,面色阴沉道:“今科我也不指望考得上!”
一旁有人开口讥讽道:“呵,撸胳膊挽袖子的,想打架?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吴伯宗转头怒瞪那人一眼,随后沉声道:“都是大明士子,都是汉人,如此敌视,你们是想要分个南明北明不成?”
说完,吴伯宗捡起地上刚刚郭翀丢过来的砖头,一瘸一拐的就冲了上去。
其余抚州人也慌了。
那齐文快四十岁了,早就过了怒发冲冠的年纪,见吴伯宗这般果敢,一边痛哭一边道:“帮……帮谁啊……?”
说完,齐文也喊道:“都上!不能让伯宗吃了亏!”
而江西士子的加入,也瞬间让这本来就汆开的一锅水,彻底沸腾。
南方士子和北方士子的矛盾,再次彻底激化。
洪武初年,南北人打架的事情早已是见怪不怪。
几十人斗殴,打的可谓是头破血流。
吴伯宗表面儒雅随和,和打起来即便是瘸了腿,也是一个顶俩,一砖头砸到一个士子的胳膊上,顿时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
放榜的官员也到了,但看到这一幕,也是彻底吓得慌了神,赶忙让人去通知衙门。
“去……去通知哪个衙门?”副手颤颤巍巍的问道。
放榜的官员怒道:“这种事,还能找谁?锦衣卫啊!”
说完,一脚将人踹了出去。
而事实上也不需要他去通知,因为锦衣卫的眼线早就召集了人来维护治安。
大街上,数十匹战马飞驰而出内城,一路过长安街,随后在西市拐进了午门大街。
“砰!”
“砰砰砰!”
四声巨响,响彻天地。
所以斗殴之人在极度狂怒的环境下,一下子缩了下脖子,随即全身僵硬。
战马奔腾之声临近,锦衣卫百户身着飞鱼服,手持还冒着烟的燧发枪,怒道:“何人胆敢午门斗殴?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