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舒一口气,他道:“我们走吧,该进宫了。”
马车早已备好,五人护送张重渡到宫门口,下了马车,又押送至麟德殿参宴。
今日来参宴的朝臣众多,但唯有他是被押送入内的,众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门口,萧清迎上前去,“太傅,稍等。”他对张重渡仔细搜身后道,“太傅这边请。”
五名羽林军等在殿外,萧清引着张重渡坐在了百官之首位。
众人议论纷纷,有人激动有人探究也有人惧怕。
姜霖、梁宽、齐山玉等人自然是激动,那些近日才被辛照昌新提拔的官员自然是探究,还有曾经的两面派墙头草,此时看见张重渡则是惧怕,生怕他又得了势对自己不利。
梁宽距离张重渡最近,他不顾旁人的眼光,躬身来到张重渡身旁问道:“太傅可安好?”
张重渡回头浅笑,“梁兄可好?”
一张消瘦憔悴的面容映入梁宽眼中。
梁宽恨不得扇自己嘴巴子,他问什么安好不安好,如今上京谁人不知在雁门关发生的事,陛下带长公主回宫,又将张重渡幽禁在府中。
听闻八月初十那日宣召张重渡入揽月阁,是长公主要同张重渡恩断义绝,奉劝他别再痴心妄想,还捅了他一刀。张重渡从揽月阁出来,大雨之中吐血昏厥被抬进了府,险些就死了。
他马上道:“时至今日,太傅有何打算?”
张重渡垂眸,手指沾了茶杯中的水,在桌上写下两个字:造反。
梁宽先是一惊,后微微一笑,似是终于等到今日一般,他也用手指沾水在桌上写下两个字:相随。
他在张重渡耳边轻声道:“太傅放心,此事我会同姜霖和山玉商议。”
张重渡看着他,轻笑点头。
坐在他们身后的齐山玉,用扇子在背后先戳一戳梁宽,再戳一戳张重渡。
张重渡回头,齐山玉愣了一瞬,“太傅你如何这般憔悴,他们是不是虐待你。”
梁宽瞪了齐山玉一眼,“闭嘴吧你,脑子不用给狗吃了算了。”
齐山玉瞬间明白过来,用折扇打嘴,忙道:“在下失言了。”
张重渡笑得疲累,“无妨,今日怕是场鸿门宴,还请两位趁宴会未开始之前,告诉大家,一会不论发生任何事,都别为我求情。”
他预料到今日辛照昌定不会轻易放过他,而他不能让任何人因他被罚,甚至丢了官帽,那些曾经跟着他的朝臣们,当今圣上打压不用,对他来说却是国之栋梁。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