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已经拿到了保送名额,现在只轮到我来挑选学校而已。”
白洋如临雷击,甚至忘记了怎么反驳,他看着那份情书,又看着纪谦,眼睛都红了。
纪谦瞥了他一眼,帮白洋把他的试卷拿出来:“不能早恋的是你,现在写试卷。”
白洋呆呆地看着面前的试卷,突然发现纪谦真的快要成年了,马上就可以谈恋爱。
谈恋爱之后,是不是就是娶老婆?
然后生两个小孩,一家人亲亲热热。
亲亲热热??白洋被自己脑海里这个词吓到,甚至吓到红了眼眶。
用手背抹了一把眼睛,伏到课桌上不能说话。
为什么纪谦什么都已经准备好了,但是他还要写试卷去高考?
他好像被纪谦隔离出一个世界来。
白洋咬着下唇,越想越生气,越生气还越难过,眼眶都热了,直接从里面淌出泪水来。
纪谦坐在原地,看他头发丝一颤一颤的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片刻后,他似乎是叹了口气,凑过来,伸手捏着白洋的后颈肉,在白净的软肉上揉了两把,才问他:“怎么了?生气了?”
白洋反着手拍开他,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只觉得自己要委屈死了。
纪谦又俯身过来,抱着白洋,把他的头抬起来,只见一个红眼睛的兔子正委委屈屈地看着他。
纪谦伸手擦过他湿漉漉的眼睫,语气纵容又引。诱:“乖乖,在气什么?”
白洋瘪起嘴来,眼眶里的泪珠子在滚动,他吸了一口气:“你要去看那个情书吗?是不是还要接受别人写给你的情书?”
一想到这里,白洋就难受得要死,心脏都像是被人用力攥紧了一样,疼得厉害。
纪谦眉眼无奈,双手捧着他的小脸,给他擦拭眼泪:“我去把情书还给她。”
白洋也觉得丢人,自己用袖子用力擦脸,听到他这样说倒是心里松了松,又问他:“那你不看吗?”
纪谦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手帕还带着薄荷的香气,给白洋一点点仔细擦干净,一张花脸又被他打理干净,他语气轻柔:“你给我看吗?”
白洋拽紧他的手,脱口而出:“不给看!”
纪谦笑了两声:“那就不看。”
白洋这才放松下来,有些红着脸。
陈清霖他们从旁边路过,有些好奇地问:“这是咋了,一会没见怎么变小兔子了?”
他看白洋红着眼眶,诧异到方言都出来了:“啷个咯?哪个欺负你了啥?”
白洋连忙摇头:“我没有!”他看着面前的试卷,给自己找着借口:“我就是看题目太难了,压力好大!”
陈清霖有些不信,这没心没肺的瓜娃子怎么还会觉得压力大?
这不是天天吃了睡,睡了吃,还有纪谦班长宠着给他兜底。
现在这个时候还经常逃课出去玩,班长也不管他,还带他一起翻墙,给他打掩护,出去买烤饼回来给白洋吃。
就这还能压力太大啊??
但白洋不想说,他也没问,反正不是被欺负了就行。
白洋觉得哭出来还掉眼泪了有些丢人,他一下午都没敢和陈清霖他们打游戏,认认真真老老实实写作业。
在听课的间隙,又传小纸条给纪谦:【哥哥,你什么时候去还情书?】
他的字其实有纪谦几分模样,但又带着少年人的清澈和圆润,远不如纪谦的笔锋外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