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客令,顾夕暖自觉照办,笑意中却是轻松了几分,“今日是我唐突,你好好休息。我和子寻需外出十余日,其间有事大可叫上西沿和阿福。”
行至门口,又补了一句,“若是伤好了,要离开,也可叫他二人帮忙打点。”掩上房门转身离去,丝毫未觉身后一道白色身影潜入房中。
方同远无甚在意刚进来的白衣女子。这般相貌姣好,身姿卓越得寻到他面前,也学顾夕暖伸手往他额头而去。
方同远一巴掌拍过,白衣女子见好就收,口中啧啧两声,“就许她摸,不许奴家摸?”
方同远淡然得很,“我没有断袖之好。”
白鹤扑哧一笑,依旧是娇滴滴的女子声线,“容哥哥……”
方同远面色一沉,眸间果真动了怒意,白鹤嗖得从床沿边站起,“这翻玩笑都开不起,还真是小气得很。”
“方同远是我不假,我也从未否认过是容连旭。骗字如何说?”容连旭淡然得很,“倒是封城之事,你最好给我个交解释。”
白鹤瞅瞅他眼下模样,不禁好笑,“大凡做戏讲究一个效果,不逼真些如何使得?我是在你茶水中下了药,不过那几人确实不是我安排的,我瞅着效果挺好,便将戏就戏。”
容连旭目有怒色,这番话被他说来倒是风轻云淡。
白鹤又蹿到床沿边坐下,“我是你师弟,自然是为你好。你看,先前在封城你不也占到了便宜?啧啧,那种神色,悲痛欲绝,哪里是朝郡时懒都懒得看你?至于这身伤,是师父他老人家说让你吃些苦头。”
“你倒是有心,我差点被打死。”容连旭语气几分平淡,其中却透着隐隐不平。
“有我盯着,哪里会出意外,顶多你将死之时,我来救场便是。”白鹤言罢去取壶倒水,连同药丸送至他手中。他接过,就水服下。
“你对她如此之好,连唾手可得的江山都不要了。可若只是方同远的身份,定远侯会甘心将他爱女嫁你?”白鹤不禁摇头。
“江山本不是我的,取之也是无用,我守着她便好。”容连旭低眉,眸间一抹柔意。
白鹤眼中掠过一丝不悦,“从前千金在时,你就如此说,我以为你是一心对她。结果你对她做了那种事,还放她走。千金死得那般惨,我想你该是痛心的。如今物是人非,你又掏空心思对待容千槿,这便是是所谓的风流病?”
她惨死的噩梦,字字剜心,方同远攥紧双手,“我心心念念的,从来只有她一人。”
白鹤一声冷笑,“容连旭,你的心心念念还真是廉价得很。”
容连旭瞥他一眼,委实无奈,“从朝郡一路跟来,你就没发现千槿有问题?”
白鹤微楞,“容千槿有什么问题?容千槿这大小姐脾气,离家出走又不是一回两回的事,定远侯也清楚。不就突然开窍了,想通了,不对你死缠烂打了。这也算有问题?我倒觉得你才是大有问题。”
方同远敛了目光,所幸不与他争,“千槿要北上,你同去护她一程。”
白鹤眉间一蹙,“那个叫子寻的不是你的人吗?我还跟去干嘛?”
容连旭抬眸一笑,“你如何看出他是我的人?”
白鹤嗤笑一声,“容千槿自水路从南顺慈州返回苍月朔城,又从苍月朔城到了长风滨城。辗转三个国家,中途并未久留,你却对她行踪了如指掌。她身边跟了什么人?”
容连旭轻咳两声,“原来你也不笨。”
白鹤继续言道,“她刚遇到李瑾,你便点了你的亲卫来长风,人数不少。而后是长风国皇帝病重,老二和老三轮流设下埋伏要李瑾的命。李瑾毫无准备,那一路上的障碍是谁扫清的?”
容连旭脸上笑意更浓。
“还有那几个漏网之鱼,不是你特意放出来的?容千槿辗转到了洪村不是你安排好的?”
“是。”他也不隐瞒。
“丰世显不是你追杀到洪村的?”
“也是。”
“我不过在你茶水里做了手脚,那个子寻会看不出来你是被人下了药还是真的没有武功?他不是你的人,才出鬼了。”
“如此听来,还真是鞭辟入里。”容连旭嘴角勾勒一丝笑意,“你看得如此清楚,就没有其他想问的?”
白鹤眼珠子咕噜一转,双手环臂抱在胸前,口中颇有微词,“有倒是有,丰世显害死了顾千金,你让容千槿去报仇做什么?”
容连旭垂眸一笑,“那千槿见了丰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