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书成见他开着门,却不做生意,有些奇怪,这时看见他脸上满是愁容,仿佛泪痕还没干。
杨书成奇怪,问道:“开着门,为啥不做生意?我吃碗面就走。”
那人拿愁眼望了一下杨书成,半天儿才道:“家里有事,不做生意了。”
接着,就听见屋里有哭泣声。
这中年男人接着就走进屋里了。杨书成倒呆在门外。
杨书成知道他家中有事,只得离开,走了十几步,路上遇见一个村里的人,那人倒是热心,主动说道:“没吃到饭吧,他家里出事了。”
“什么事?”杨书成顺嘴问道。
“唉,真是做孽啊。他家里有个女儿,花枝儿一般,被‘窜山猴’看上了,今儿上午被抢走了,你想他哪里会有心做买卖。”
杨书成问道:“‘窜山猴’是谁?竟敢抢劫民女,还有王法吗?”
“现在天下大乱,哪里有什么王法。这‘窜山猴’也不是本地人,听说是林县人,他可是大大有名,是他杀了飞鱼寺的僧人,以寺为本,到处杀人劫财,不想被仇家赶了出来,在太行山落草,时不时出来抢劫民财。”
杨书成马上想到,就是那恶人石人俊了,他差点儿害死了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李星先生,今日被我撞见,定要为民除害。如果我连他也不敢动,何以有能力去报杀父之仇?
杨书成主意打定,就问那村民道:“这窜山猴在什么地方?”
那村民道:“就在前面不远的山坡上,那儿有一座破庙,他就在庙里,今夜就要成亲了。”
杨书成打听罢,决定今夜行动,就对那人道:“我肚里饿得很,这附近可有卖饭的地方?”
“行路的人,哪里会带上家来走。就到我家去吧。”这村人倒是难得的热情。
这村人倒还热诚,带着杨书成就朝村里走,走到村子里,一直走到他家来,他家有两三间东倒西歪的茅房,也是贫寒之家。
那村人进屋,忙叫他老婆生火,熬了稀饭,炒了韭菜。杨书成也不嫌少,就着韭茶喝了两碗稀饭。临走时,给了那村人几文钱。
杨书成告辞,走出村外,也就慢慢朝西走来,走进深山里。走了三四里路远,果然就望见在山坡上,有一座破庙,围墙都倒塌了。
杨书成悄悄走到庙前,从墙缺口处望得见里面的佛堂倒不少,可也是坍塌不少,先前也是一座很大的寺庙,只是现在荒废了。
杨书成站在寺庙外,隐约听见庙里面有说话声。
杨书成想来,是这里不假了,就把庙内的情况看了个清楚,然后走进庙外的一片小树林里歇息,坐待天晚。
杨书成坐在林内,盘腿运那太清之气。看看那红日西坠,再过一段时间,那天色就暗了下来,很快林外一轮明月升起,照得四下里如下了一场白雪一般。再侧耳一听,那边破庙里传来一片吆喝之声。
杨书成结束停当,飞步朝破庙而来。这寺庙虽荒废,周围树木不少,杨书成借树障形,很快来到庙旁,从破墙处朝里望,那些石人俊的喽啰都聚集在大殿内,正在高声谈笑,一阵酒肉香气传来。
杨书成救人要紧,悄无声息地来到后院,见一座房屋倒还整齐,门上挂着一把铁锁,门口木凳上坐着一个喽啰。想是石人俊没让他去喝酒热闹,让他在门前守着今夜的新人。这喽啰坐在那儿,正噘着嘴,闻着酒香,独自在生闷气。
杨书成悄悄来到屋后,突然跑到那人近前,一剑刺去,正中肋部,那人还没动作,杨书成复又一剑,结果了他的性命。
杨书成扭开铁锁,推开木门,果然屋内绑着一个民女,匆匆一看,也就十四五岁,虽是农家打扮,也还清秀可人。
杨书成上前用剑挑断绳索,对她道:“你快逃。”
那民女是农家女孩,身子灵活,得了自由,很快跑出屋门外。杨书成在后面交待道:“你从后面跑回去吧,躲在亲戚家不要出来。”
那女孩得了这句话,就一道烟般跑到寺庙后,从破墙口里跑掉了。
这里,杨书成望着那女孩跑掉了,自己也不逃走,慢慢要走到前殿来。
刚走了几步,就望见从前殿跑来一个喽啰,望见杨书成缓步走来,又一眼望见倒在地上的同伙,马上明白此人来历,这喽啰倒还镇静,他并不上前打杀,反而也是飞快地跑到前面,大叫道:
“来人啊……”
他这一声喊叫,在这寂静的山寺里,如狼嚎一般,马上就从前面大殿内冲出一伙强盗来,个个手拿明晃晃的杀人钢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