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听了这话,却是激动得很:“谢谢,谢谢你啦,老人家。张爱卿,依诏书,他献了这么多的羊,该如何奖励?”
张汤说:“启奏皇上,这些羊,以一只十铢钱计,应是六十多万铢。”
武帝说:“六十多万,不得了哇!虽说不够百万,朕也要封他个官职。”
那卜式却说:“皇上,小民独身一个,既不要钱,也不要官。小民所会的,也只是放牛牧羊。皇上这园子里,要是有什么好养的,让小民帮皇上养养放放,那就成了。”
武帝没想到,他的要求如此简单。“好,好!朕的上林苑中,有些麋鹿,你就帮朕饲养吧。另外,朕封你为太仆寺舆马郎,从今以后,你就有官爵啦。你不仅可以在上林苑随意出入,就是在长安各官府,也可自由走动!”
太仆寺是传管皇上车马的,舆马郎虽说官不大,但可接近皇上。卜式跪下磕头:“皇上,微臣谢皇上圣恩。”
此时东方朔将主父偃拉到一旁,问道:“主父偃,你搞什么鬼?”
主父偃皮笑肉不笑地说:“东方兄,这个老羊倌真是自愿来的,小弟没强求他。只是他的羊少了些,要是够十万只,就能领到官职,有点亏呢。”
东方朔冷笑一声:“我看,他可不傻,官小了他不干,给他个大的,试一试看看?”
主父偃看到自己的计策将被他戮穿,连忙作揖:“东方兄,这……”
东方朔冷笑,再也不答。
第二天,武帝便移驾未央宫,召来群臣,共议献粮之事。
“众位爱卿,朕因讨伐匈奴,国库紧张。朕命张汤主父偃二人征集粮草,半个月过去了,只有一个卜式,献了六万多只羊,还是主父偃给找来的。各地诸侯,竟然没有一个应诏的,朕难道讨伐匈奴,就不是为了保护他们吗?”
丞相公孙弘,每次都要争头一个说话,这回也不例外:“陛下!自古天子不与民争。陛下何必与他们计较?”
武帝怒道:“不计较,难道我数十万大军,将赴疆场厮杀,就喝西北风?”
公孙弘的声音马上小了起来:“陛下!文景两朝,不曾动兵,因天下相安,国库丰盈。臣以为……”
武帝打断他的话:“你的意思是,朕不该对匈奴用兵,就由着匈奴肆虐,要我大汉忍气吞声?”
公孙弘赶紧解释:“陛下!臣的意思是,天下都是陛下的,你想跟谁要,就跟谁要,诸侯富商,岂肯自空其囊?”
武帝一想,是啊?我爱跟谁要,就跟谁要,何必要他们献呢?结果弄得个不尴不尬?于是转头问:“张汤!主父偃!你们两个,不是说还有对策吗?”
张汤竟然不慌不忙:“启秉皇上,我二人之策,就是要试试天下诸侯和豪商巨贾。既然他们不为皇上着想,还以为皇上不会对他们动怒。臣以为……”
武帝喝道:“停下!主父偃呢?他怎么没上朝?”上次主父偃不在时,武帝就已不高兴了,后来他搞来一个卜式,献上几万只羊,武帝一乐,就把这茬给忘了。今天又看不到他,武帝有些光火。
张汤只好说:“启秉皇上,主父偃患病在家,不能起床。”
公孙弘这回不失时机,连忙说:“恐怕是心病吧!”
众人大笑。
张汤也笑了一笑:“主父偃得了一种怪病,太医都未看好,他说,只有东方朔能医他的病。”
武帝更觉得奇怪,怎么没有东方朔的声音?他四周环顾一下,也不见了他的踪影。“东方朔?对,东方朔呢?他怎么今天也没上朝?”
公孙弘有点肆无忌惮:“八成也是病了,非主父偃去治不可吧!”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门外有人大声咳嗽一下。众人抬头,只见东方朔昂扬直入,来到在众人面前。
“皇上,恕臣来迟!微臣给您带来两个人,他们应诏来到长安,每人都带来数百车钱粮!”
武帝大惊:“果有此事?他们是谁?现在何处?”
东方朔向外一招手,将两个商人领了进来。“皇上,这两个都来自齐国,这个高个子,复姓东郭,名为咸阳,是齐国卖盐的大商;那一位矮个子的,名叫孔仅,原为南阳人氏,后来在齐国冶铁。二人闻诏,相约筹备了银钱千万铢,粮草千万担,来京应诏。”
武帝喜出望外。果然有富敌天下的人,前来助朕!他以手示意,招二人走向前来。“你们过来,告诉朕,为什么要献这么多钱粮?”
东郭咸阳说:“久闻皇上雄才大略,有富国强兵之志。国富则民富,兵强则国强。我二人虽有家产巨亿,富敌天下,然而国若不强,为外人欺辱,我等富有何用?因此带千万钱粮进京,找同乡东方大人探听虚实。”
武帝看了一眼东方朔一眼:“噢?东方爱卿是怎么说的?”
“东方大人说:”当今陛下实为千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