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的工人听到这话顿时火冒三丈,立马起身和厂房工人对峙。
“八级工了不起啊?八级工就有特权吗?”郑力站出来桀骜不驯道。
这时,厂房钳工小组长戴全站了出来,他戴着个细黑框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说话却很不客气。
“小同志,年轻气盛是好事,可愚蠢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知道我们在干什么吗?就敢来惹我们?”
郑力脸色微变踌躇不前,显然是知道一些内幕。
戴全眼见震慑住郑力,向后转身示意工人回去吃饭。
这时人群后又窜出一道声音。
“你就是在补天也不能搞特殊!我们都是伟大光荣的工人阶级,凭什么区别对待?我们不服!”
本来逐渐平静的工人听到这话再次躁动起来,面色不善地朝戴全等人围去。
戴全等人都是厂里的顶梁柱,平时都是被别人尊敬的,冷不丁地被人威胁也来了脾气,恶狠狠地慢慢向前。
就在两拨人即将打起来的时候。
“干什么?干什么?”
李丰收到消息,气喘吁吁地跑进食堂,站在板凳上厉声怒斥。
“都不累是吧?还有心思搞内斗?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们不知道吗?国家给你们发工资就是让你们来闹事的吗?啊!”
怒吼声传遍整个食堂,回荡着房间,冲击着每个人的心灵。
两方人都有些羞愧和尴尬,李丰心中一肚子火,指着郑力厉声道。
“郑力,又是你!这是第几次了?别以为你这点技术就是你骄傲自满的资本!我告诉你,轧钢厂没了你一样转,我会跟厂领导提议将你调离轧钢厂,轧钢厂不需要你这样的骄傲自大,无纪律无规矩的人!”
郑力闻言面色一僵,眼神中满是绝望。
“李主任,我错了,我保证这是我最后一次,我以后一定改,坚决服从组织安排和决定!你再给我次机会吧!李主任!”
王超也站出来为郑力求情。
“李主任,郑力他太冲动了,他这段时间工作一直很刻苦,而且这也没造成什么损失,你看要不然扣他几个月工资吧!”
二人说的都是事实,有理有据,换作以前,李丰可能就饶了他了,可现在他并不想轻饶郑力。
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挑起冲突就是不对,轧钢厂现在快有两万名员工了,要是都像他这样,动不动挑起内部矛盾,轧钢厂还怎么向前发展。
一个团体想要发展壮大,必须有严格的规章制度,并且不折不扣的执行。
“没什么好说的,再一再而没有再三,错了就是错了,他也是二十多岁的人了,应该为自己的过错承担后果!”
郑力闻言面露苦涩,神情落寞又不舍,看到众人都在看他,又假作不在意地挥挥手。
“没事。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咱有这手艺,到哪找不到碗饭吃?”
说完就潇洒地走出食堂。
这下轧钢厂的工人都不敢有什么异议了!只是眼神中多了一丝失望。
郑力虽然太年轻气盛,但好歹也是轧钢厂有名的天才钳工,未来至少是个七级工,说不定还能成为八级工。
李丰说开除就开除,也未免太过霸道了!
李丰又面向轧钢厂的工人好言解释道。
“大家不要对我们的待遇有意见,实在是工作需要,还请大家理解一下,我在厂里几年了,大家应该对我的为人也有些了解,我要是带头搞特殊,你们就先把我家锅砸了!再上联名信,把我搞臭搞烂,臭名远扬!”
听到李丰这肺腑之言,许多工人才平复了心情。
“是啊,小李这孩子不会做这种事!”
“我相信李主任说的话!他不是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