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蛋脸色一红,嚷嚷道:“去去去,许你抢男人,就不许我抢个女人啊。”
徐凌抱着毛孩也笑个不停,然后他说:“这个我可做不了主,要等黑山回来你问他吧。”
蛋蛋嘟着个嘴:“首领嫌我小,不带我去咧。”
又有人在一旁起哄:“你就是小嘛,那个还没长大了。”
蛋蛋不干了,把手里的东西一扔,竟脱了兽皮裙,他冲周围人晃了晃腰:“不小,不小了!”
不少人围上了指指点点笑闹,徐凌笑得差点抱不住毛孩,毛孩似懂非懂地跟着众人一起笑着。
下午黑山回来,徐凌把这事跟他说了,说着说着,自己又乐了,黑山也笑个不停,猛拍大腿,他把蛋蛋招来,摸了摸他脑袋:“好娃崽,有本事,我听徐凌说你想跟我们去花族抢女人?”
蛋蛋连连点头,并举了举拳头:“是是是,首领你就带我去吧,你瞧,我也厉害着呢,我身体好,跑得快,不会给部落拖后腿的。”
黑山哈哈一笑:“是个汉子,带你去。”
蛋蛋欢呼一声,然后就围着周围乱跑,见人就说:“首领同意带我去花族了,我也要有女人了。”
自从蛋蛋提出那个装水的法子后,众人开始尝试着制作,在内脏外面包裹一层兽皮,用麻线缝牢固,口部则是用皮绳捆绑,别说,这水囊真的好使,可以系在腰上,十分轻便。
又过了几日,直到拂面的暖风夹杂着一丝青草的芳香,耳边是小鸟叽叽喳喳的叫声,黑山知道他们该动身了。
一大早,天虽亮,阳光却不照人,晨雾薄笼,黑山带领的人们来到部落门口,所有人都来送行,黑山头戴兽皮帽,身穿皮裙,腰中别着铜匕首,他一手拿着长矛,眉目肃然,语气中隐有严厉:“我不在的日子,你们都要听从徐凌、青斑和歪口的,不要偷懒,如若有不老实的,别怪我回来给他祭天蛇。”
众人一副老实的表情,连连点头。
跟黑山同去的人的阿嬷或是兄弟姐妹一副舍不得的表情,反复叮嘱,“小心野兽”,“别乱吃东西”,“好好听首领的话”。
蛋蛋阿嬷拉着蛋蛋的手,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说了不让你去,你偏去,你还小,出事了可怎么办?”
蛋蛋就怕他阿嬷现在跟首领说不让他去,他跺了跺脚,又搓了搓他阿嬷的手:“阿嬷,我不小了,你放心,我跟着首领,听他的话,一定不会有事的,首领在我这么大的时候,都是咱族里的族长了。”
蛋蛋阿嬷拧了他一下:“呸,你能跟首领比吗?首领这么大的时候都能单独猎针毛兽了,你上次被顶破了肚子,还哭了呢。”
蛋蛋脸色一红:“阿嬷,别说了,我以后不哭了。”
蛋蛋阿嬷叹口气:“你小心些,多听首领的话,他不让干千万别干,阿嬷不求你抢什么漂亮女人回来,只求你好好的。”
蛋蛋眼圈也红了,他故意挺了挺单薄的胸脯,大声说:“阿嬷,我一定平安回来。”
这边,黑山拉着徐凌的手跟他依依不舍地告别:“凌,我真舍不得你。”
徐凌心中其实也有些慌乱,他这次并没有急着把手抽开:“你在外面小心点,有时宁可饿一顿,也别乱吃没见过的东西,我晾了些腊肉你带上,这个能放的时间长一些,猎不着猎物就吃点这个。”
黑山摩擦着手里的细皮嫩肉:“我知道。”
徐凌又问:“六指晒的干草药你带上了吗?”
“带上了带上了,你在部落里也小心一点,你说要去附近寻找能吃的食物,也别去了,等我回来我跟你去。”
徐凌点点头,俩人又互相嘱咐了几句,黑山挺值背脊,带着人们上路了,有些年纪大的阿嬷不免眼中含泪,跟着送了一会,对于首领的离开,众人心中难免有些不安。
骑马的男人
黑山他们走了半个来月,部落里的生活仍旧继续,因黑山余威犹在,所以并不曾出现偷懒或者歪口指使不动的情况。歪口每天带着人们去打猎,遇见事情也会跟徐凌和青斑协商,总的来说很不错。
最近连着下了几天大雨,人们很担心首领带着其他人在外面让雨淋着或是耽误了赶路,于是青斑带着全部落的人,面对着黑山走的方向,进行了一次祈福,让徐凌惊讶的是,祈福后的转天,就是个阳光明媚的晴天。
天气渐渐暖了起来,徐凌挑了晴朗的一天,带着人把狗尾巴草、玉米、大麻、洋姜都种了下去,因他以前并不是学农业的,所以不清楚哪种植物喜水,哪种植物喜干,干脆都一视同仁地照顾着。
地里料理好后,徐凌又让人开始动工建房,虽然新建了不少,但仍旧多人或多个家庭挤在一间。
黑山不在的日子里,徐凌有些寂寞,青斑除了来问文字和符号的事以外,其余时间很少说话,黑妹倒是也关心他,但很少和他聊些日常,歪口光顾着和枣花亲热了,其他人对徐凌有敬畏,说话时多多少少有一丝生硬,徐凌倒是怀念起以前黑山耍无赖、跟他有一搭没一搭说话的日子了。
其实不止徐凌这样,部落里许多人或多或少都有这样的感觉,总觉得首领离开后,部落里都不热闹了,不少人都有些发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