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下班回到家,习惯性地问菲佣,“陆小姐去哪儿了?”
陆如瑶很讨厌别人称呼她为某人的太太,她认为这听起来和某人的狗或挂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所以结婚几年,不准许别人喊她“程太太”,每当有人喊她“程太太”,她都会义正言辞地纠正别人称呼她全名、英文名Luna或者陆女士。
用她的话说来说:结个婚而已,我连自己的姓名都失去了?
程越将她介绍给别人认识,都不敢说“这是我的太太老婆,陆如瑶”,只说“这是陆如瑶,我是她的丈夫”。
他和家里佣人提起她,一律用“陆女士”。菲佣用港语回答:“陆小姐和梅小姐在房间里。”
程越点了点头,换上家居拖鞋,径直往楼上卧室走去。
他和梅元瑾并不太熟悉,对他的了解全来自于陆如瑶。
陆如瑶要说她很有绘画天赋,人长得很漂亮,是个乖巧的小妹妹,前段时间开了画展,是陆如瑶的朋友的朋友,现在跟着外公学画画。
他以为梅元瑾只是外公普通的学生,直到他三番两次,看到陆如瑶端着牛奶或果盘坐在阳台,远眺外公和梅元瑾上课的方向……
他心里生出些不安和慌张,问妻子:“bb,你说你改了,不是骗我的,对吧?”
毕竟陆如瑶上一段恋情,是和一个知名度很高的混血女明星,没到人尽皆知的地步,但还能搜索出一些旧照。
他好不容易才等到她们分手,趁虚而入,顺利抱得美人归,急匆匆订婚结婚,生怕又杀出个魅力姐姐在把她夺走。
梅元瑾到家来上课……可别是引狼入室啊!
当时陆如瑶怎么回答他的?她说:“说什么呢?这不还怀着你的孩子吗?”
可当他推开卧室门看见这一幕——
妻子赤身裸体躺在沙发上,金黄的夕阳光落在她身上,如同美神降临。
衣装保守、模样专注且乖巧的梅元瑾坐在画架前绘画,画板上是赤·裸的陆如瑶。
一个克制的人,配合一个肆意的人,做如此张扬大胆的事儿。
清雅馥郁的玫瑰香气悠悠环绕在鼻尖。
LanadelRey销魂奢靡的歌声,回荡在房间里。
“werebreakingalltherules~”(你我之间打破了所有该有的规则)
“butbabyitallfeelssoright~”(但是宝贝这些感觉是对的)
“Yourebreakingmyhearttonight~”(今夜你伤透我心)
光看歌词应是一首悲伤情歌,可是歌曲的旋律十分欢快,仿佛虚情假意控诉后,就迫不及待去找新欢的迫不及待的欣喜。
程越感觉自己都要碎了……
“老公~你回来了?”陆如瑶看向他,眼眸里光芒闪动,笑容如花儿般绽放,甜美又漂亮。
“嗯。”程越扯出一个笑容,尽量让自己不要多想,“你……你们画画呢?”
梅元瑾停下画笔,回头朝他浅浅微笑,点头致意。
“对啊。”陆如瑶说,“应该快好了。”
程越搓了搓手,面容上维持着僵硬的笑容……还能怎么办呢?
至少她天天回家,这说明她还是爱这个家的,对吧?
“那……那你们画吧。”
他抿抿唇,给足陆如瑶面子,微笑中带着卑微和宽容,“看看厨房准备好晚餐没有?我不打扰你们了,你们尽量快点。”
话音落下,他逃也似的离开了卧室了。
梅元瑾和陆如瑶下楼,晚餐已经全部准备好了。
程越和宋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聊天,看到她们过来了,双双从沙发上站起。
程越朝着陆如瑶走出,挽着她另一边手臂,低声关切地问:“bb,累着没?”
宋渡面带微笑,客气而礼貌地看向两位女士,目光坦荡大方地落在梅元瑾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