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也未免狂得太过分了,忍不住想挫他的锐气。
深知丫头不服气,纳兰润笑得更加邪魅,长指在她细滑的面颊滑过,眼中溢出宠爱的流光,“自然是沾你的光了。”
“我的光?”她更加不解了,“凉国不发兵,和我有什么关系?”
就算是凉怡曾经毒害过自己,那条冰蛇也把凉国狠狠敲诈了一番啊……
说回国与国之间的问题哪里是那么好说话的?
想了想,纳兰润高深莫测道,“明日你自己去问你爹吧。”
“不行不行。”夏伊妃拦住他,“哪有你这样的,瞒我一堆事情,说清楚再走,不然我和你一起去也行。”
今夜算是被丫头缠上了。
纳兰润对她笑得极尽温柔,“你只管安心准备出嫁就好,这场仗,争取在我们成婚之前速战速决。”绝对不允许出半点纰漏。
“亏你也说得出来……”要再嫁一次,夏伊妃真是羞到家了,花都谁不知道她和他的关系呢?
按夏小姐的说法,到有关部门办个手续就好啦……何必那么的……嚣张。
揽她入怀,纳兰润展眉而笑,“不好意思了?”他只是想补过而已。
如此追求完美的男人。
“爷,苏将军派人来报,说鱼被网住了。”
瑞总管实在不想打扰这大好氛围,正事为要。
“我去了,你收拾下让惊蛰陪你进宫吧,母后说要你出嫁前都住在宫中,明日早朝一过,我来看你。”
待到所有的事情处理完……他想与她好好的过安生的日子,不再理会那些俗事。
“润。”夏伊妃在他走出几步后又拉住他,“如果,我是说如果……可以的话,不要赶尽杀绝。”
戏里戏外,孰真孰假(十六)
天牢。
花都歌尽繁华,但凡使人想起,不论北络的百姓,还是他国的旅人,无疑这座城会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起‘美好’二字。
战争从不曾祸及此地,没有天灾,更无人祸,一切是那么祥和安逸。
可天牢并非形同虚设,曾经在纳兰政的统治下,一度让贪官污吏对此地闻之惊悚。
今夜,三只来自大漠的鱼儿落网于此……
大概霜露儿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有一日成为天牢的座上宾,和那一排排冰冷的刑具做伴。
静静的蜷在光秃秃的牢笼内,不知哪里在滴水……
滴答……滴答……
更衬托出此地可怖的静。
计划以自己的出现扰乱北络皇权的视线,拖延发兵的计划,为炎羽争取最后的时间,然后带着被无辜利用的女儿,远走高飞。
未想到……世事变迁,她以为还能占据纳兰润内心某一块……
只是六年,不但花都的样貌变了,连这里的人都变了。
远远传来囚牢外层隐约的说话声,接着是铁栏之间在摩擦,最后单一平缓的步伐像这里靠近。
纳兰润来了。
“看来我高估自己了。”
人未至,霜露儿翘起嘴角,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