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节把提前准备的康乃馨递给赵文玉,赵文玉接过眉开眼笑,热情无比地给了她一个吻面礼,“一年不见,小节你又变漂亮了。”
这样的赞美,早已经见怪不怪。赵文玉五年前跟着提前退休的郗致远移民去了加拿大,每年春节回来见到她都是这样的开场白。
笑了笑,她夸赞回去,“阿姨您也越来越漂亮了。”
虽然已是知天命的年纪,但赵文玉却有一颗不服老的心,就喜欢别人捡好听的说,互相夸赞对方漂亮是两人每次见面必做的事情,开始的时候还会觉得别扭,多次下来倒也说顺了口。
取了行李,一行三人步出机场。
车子刚行驶上路,郗致远出声交待,“季节,先去公司,然后你再送文玉回家。”
去公司?季节怔了怔,有种不好的预感。
永立的比稿才结束两天,郗致远这么快就回来兴师问罪了,也不知道是哪个老臣子通知的他。
长辈的意思不能违背,她只得点头应下,打了方向盘往公司的方向开去。
送走郗致远,赵文玉却不愿意回家去休息,说是许久没回来,想四处逛逛。
事实证明,不论哪个年龄段的女人都热爱逛街大业。十几个小时飞机坐回来,赵文玉精神竟是出奇的好,商场、购物中心、服装店、珠宝店,一家挨着一家地进。
季节无比庆幸,还好今天穿的不是高跟鞋,不然肯定遭罪。
给这个买衣服,给那个买裤子,然后还有七大姑八大姨的礼物,又买了好些个表面花哨实则无用的小东西,直到两人手里再也抓不住了才罢休。
回到郗宅已是六点。
赵文玉非要留季节吃晚饭,推辞不了,她只得留下。
郗致远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报,听到谈笑声,随手放下报纸。看一眼茶几上公司近半年的业绩报表,他的脸色越发冷凝。
赵文玉笑着上前去炫耀大拼杀的战果,却被自己丈夫明显敷衍的态度打击到了,虽然知道他因为公司的事心情不好,但心里还是有点别扭。
郗致远见妻子不高兴,缓和了脸色,柔声道,“文玉,你上次回国种的水仙开花了。”
“真的?”赵文玉欢快地大叫,不等回答已经起身往楼梯行去。
季节迈步打算跟上去,然而被郗致远叫住,“季节,你等一下。”
果真,他是故意把赵文玉支开的。虽然这些年见过郗致远很多次,可在他面前季节多少还是有点紧张。这位长辈平日里给人的印象就是“威严”二字,从来都是不苟言笑的样子,记忆里,他似乎只对赵文玉笑过。
“坐。”郗致远指了指沙发。
看来是要找她谈话了,放下手里提着的大包小包,她就近坐下。
“郗伯伯,您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谈吗?”
其实不问也知道,郗致远接下来要说的不是郗非寒就是纪司念,两个都不是多话的人,可以拿来聊的,似乎也只有他的两个儿子了。
“你现在是非寒的秘书?”郗致远问。
“是的。”
“之前是司念的秘书?”郗致远又问。
季节略微迟疑,“呃……是。”
老人家莫不是觉得她在玩弄他儿子们的感情吧?上帝作证,她真的没有。
看出她的紧张,郗致远唇边浅现出一丝柔和的弧度,小姑娘看来很怕